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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颜无耻,君曼颜似是气得要喷出一口老血:“你个小人,颠倒黑白。明明是你挑起事端。”
平时冷落冰霜的美人,如今碰到卿姒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不由得破防。
而来人一路赶至这里,见到如今混乱的场面,出行前他就应用银丝锁住这令他头疼的女子。刚要上前,带她离开,便听见君曼颜的责骂。
一听此他心中顿时不悦,时至今日少有人在他面前出言不逊。
且虽知卿姒顽劣,但绝非是无故惹出是非之人。再则就算她有错,也应该由作为兄长的他教导,何时竟由他人如此无理对待。
“小姐,莫要以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只见出尘脱俗的空竺一本正经的的驳斥君曼颜。
“呵呵……。”
如山林水滴般悦耳的笑声自卿姒丹唇传出。
而面红耳赤的君曼颜频繁受挫,正要对二人出手,朝司和却及时拦住: “莫非,您竟是空竺佛子?在下是朝武帝国的安和王爷,朝司和,这厢有礼了。”
好一个安和王爷,怪不得还能在朝武帝的掌权中,挣得一席之地。虽是疑问,却直接点明了空竺的身份。
见是王室中人,再思索此次卿姒所需要的药材——回龙芝,正是在王室之中,空竺便打算就此作罢。
“正是贫僧。”
“佛子请留步。”
卿姒执起团扇,以扇遮面,低头嘴角微勾不知其神情。
自她进到此店铺便察觉二楼有人窥视于她,但其视线并无害,她也就不予理会就是。却不知此人现今出现,意欲何为。
为避免徒生事端,自古修仙界与人界便有不成文的规矩——修仙之人不得插手人间事务。
但从古至今修仙之人比比皆是,能修成正果,得道成仙者,寥寥无几。
且修仙之人于子嗣机缘上极为难得,多是自身具备有慧骨的凡人,踏上修行仙途。
近百年,有修仙者,看破前途渺茫,已经无缘于仙缘。便回归凡间,了却自身在人世间的尘缘因果。
而自店铺二楼下来,叫住空竺几人的,便是这回归凡界其中一人——李云机。
“佛子,我乃剑宗门下一司务,李云机。曾与你在剑宗有一面之缘,可曾记得?”
空竺见其鹤发童颜,遂想起此人。皆因当初见他时,他虽修为已到达结丹期,却能不顾剑宗规劝,放下修仙执念: “自是记得,云机司务,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李云机态度极为客气: “佛子,我有一事不解,特请你解惑。不知可否移驾,再作详谈。”
虽比空竺年长,但修仙界尊崇强者为尊。且此事,事关国家危难,再见朝司和在此,只能另作安排。
朝司和视线意味不明的轻看几人,李云机乃是陛下的一名谋士,而今他话语间有意避开自己,且空竺几人凭空出现在这。
看来自己座下之人预言朝武帝国即将遭逢祸乱,可信度极高。
随即心中暗自思量一番,即使留在这,他们也不会泄露信息给他。
倒不如回去召集部下,商量对策。于是就与心不甘情不愿的君曼颜告辞几人离开。
而空竺自是引李云机回到住所。
毕竟要得到回龙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无法抢夺,这就需要能与皇室牵线搭桥之人了。
第4章 回龙芝
谢卿姒拖曳裳裙,在空竺刚到人间寻的住处摸索。
地面备有软毛毯,周遭皆是佛子从修仙界携带的精细之物,知晓布置合她心意,她笑意直绕在柳眉上。
如若不是要顾及李云机亦是在堂内,她甚至可以在此小憩一会儿。空竺见她越发惫懒,轻咳示意她老实坐下。
既然他今日处事如此称她心如意,谢卿姒难得乖觉的坐于他旁侧。
但娇人却执意手挽着佛子,疲乏倚靠在他身侧。空竺捻佛珠的手轻推诿小人,见她骄横便叹气作罢。
“云机司务,见笑了。”
李云机听他话虽如此,但语气却自带丝不易察觉的偏宠。
自是知趣得紧,随即缓和气氛,但见之卿姒仍带些许迟疑:“无碍,想必仙子应是卿家宗亲——谢卿姒。”
偏谢卿姒自身要休憩于此处,现今却嫌弃起他二人嘈杂。
故作女儿家小气之态:“云机司务,我料想您在店铺二楼中已听到我唤他为表哥。按您的意思,莫非这世间还有谁敢称他一声表哥,且空竺敢应的不成?”
佛子见她耐不住性子,在旁人面前亦是口无遮拦。现今他们外出寻药材,自是容不得她在修仙界似的随性而为。
拿起她刚花费银两购置,回来后却随意丢掷的团扇,轻拍她的玉手。
“做甚?”
“不得无礼。”
此次一行他们必须要得到回龙芝。且见李云机与皇族中人联系颇深,寻药一事需他相助,现得留几分薄面。
李云机抚摸着白长须,宽声劝慰:“无事,无事。原竟真是谢家卿姒。看来修仙界传闻不假:仙界有珍宝,卿家占二奇,一佛一姝。”
“云机司务惯事说笑了,我们此次一行实则有事与你相商讨。”
卿姒自是不把这流言当真,她尚且有自知之明。他们想说的应是:一佛一祸害,祸害空竺这佛前仙人。
而自觉她的任务已完成,随后就起身牵着猫生的毛绒大爪就要回屋休息。
自她患病至今,精神越发不齐。且她性子贪恋玩乐,时常如仅留一躯壳游走于世间。
空竺见她萎靡不振,待她走后,手中捻动的佛珠停止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