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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管家授意的,至于王管家为何这样做,想想也知晓。
不过是背后人的主意,想让孟采无路可走罢了。
杨进才等人不能去前院,只能在后门这边等着王管家过来。七八个人倚靠在一起,面色惨淡,他咬咬牙,已然想好怎么跟他这位表叔说,定要叫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气愤片刻,他抬起头来,看见王管家朝这边走来。霎时来了精神,扶着墙站直身体。
“哎哟,表叔表叔,您可来了,这次您定要为我做主啊。”杨进才没骨气,看见人来了便跪在地上,扯着王管家的衣摆,惨兮兮的哭起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比姑娘还狠,可见方才被揍狠了。
王管家摸摸下巴,扯开自己的衣裳,奈何杨进才攥的太紧,他拉扯不开便放弃了。
他瞪了身下人一眼,鄙夷的撇撇嘴角,“瞧你没出息的样子,什么事值得你大呼小叫,还成了这幅模样?”
杨进才此刻的模样是有些狼狈,面上还挂着青紫伤痕,一个大老爷们尽然落泪了,也是稀奇。
王管家恨铁不成钢,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好,留着何用?
“说,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孟采捡来的那个野男人,三番两次坏我们的事,这次又是被他给打的。”说着脸部扭曲了一下,看着渗人。
“一群废物。”王管家气得甩甩衣袂,七八个人居然斗不过一个人。
像个丧家犬一样跑回来,看来,平日好吃好喝不如拿去喂狗。
王管家冷着脸凝视他们半响,接着说道:“他放你们回来的?说什么了?”
“没说。”杨进才低着嗓音回他,而后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提议道:“表叔,要我说算了吧,漂亮姑娘有的是,我们再找一个,孟采那个野男人不好对付,你是没看到,狠起来跟个阎罗一样,我们差点没命回来。”
“啪…”
清脆的巴掌甩在杨进才脸上,比方才肿的更高了。他捂着半边脸,怒意不敢说。
“表叔,我可是为你好,犯不上为一个女子丢了性命啊!”
生气了,好啊,赶紧把这差事交给别人的好,他要站着看戏,最好是一下弄死他们,那才高兴。杨进才算盘打得啪啪响,面上还是一副恭敬害怕的样子,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对面人。
王管家又瞪了他一眼,讥笑出声,“他敢来正好收拾了,再说,怕什么,我们是为老爷办事,他看上的,定要搞到手,还有,上次你们调戏孟采,老爷已经知道了,若不是我为你们说话,就等着丢去乱葬岗吧!”
“老爷没玩腻的女子,何时轮到你们?”
杨进才被他说的缩了一下脖子,虽说他们有王府这个后台,可再让他去招惹孟采,他不敢,怕那个男人真把他弄死,怎么算都是亏本的买卖。
他低着头,默不吭声,眼下已没了主意,只想着他表叔另派个差事给他。
“是,我们错了,现在就回去反省。”
杨进才招招手,几个人立刻会意,装腔作势的哀痛,朝门外挪动步子。
刚走几步,他们正庆幸逃脱时,王管家忽然开口:“回来。”
沙哑浑浊地嗓音响起,直让杨进才等人打个冷颤,想来是没好事了。
“表叔,有事您吩咐,小侄定当全力以赴。”杨进才嬉皮笑脸地应付,心底却捏了一把汗。
可别再让他去找孟采的麻烦了。
“听说那个李琨欠了我们赌坊不少银子是吗?”王管家望望屋檐下的枝条,说的意味深长,“你去把他带来。”
他松了口气,这事就好办多了,“行,您等着,立刻去办。”
王管家抬抬手,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
孟冬的衣裳破了一块,她心疼的嘟囔好久,这件衣裳是新做的,才第一次穿,现在可好,成了破衣裳了。
她拿着衣裳坐在木凳上,缝了好一会才补好,又拿去木盆里过了几遍水,才晾起来。
轻飘的衣裳随风来回摆,她拍了拍,进了屋。
孟冬泡了一壶粗茶,虽不名贵,可也散发着茶香。疲惫闲暇时,喝着最是舒坦。
“刚泡好。”孟冬给她倒了杯,随后在她身旁坐下。修长的指尖端起杯盏,细细品尝。
比起他的慢条斯理,孟采就简单多了,对她来说,就是一杯茶,渴了就喝的茶。
她一口饮尽,擦擦唇,凝视身旁人。
空气静的只听见呼吸声,甚至尴尬的气氛在蔓延。她抿抿唇,垂着眼睫,“今日幸好你在。”
不知他有没有听见,她接着说:“若我嫁人了,或许,少了桩麻烦事。”
孟冬动作一滞,捏着杯口的手紧了紧,余光朝她瞥去,没应声。
她想嫁人?嫁谁?
他问不出口,也不想跟她谈论这个事情。慌忙起身,强装镇定,“我去书房。”说完,像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孟采没察觉他的异常,以为他是急着去画书肆掌柜要的画去了,还关切地跟了进去,站在书案的旁边。
“我帮你研磨吧。”
小时候经常帮父亲研磨,简单的很。
她侧头去看他的画,启唇赞叹,“画的真好。”
孟冬应了声,作画的手竟抖了抖,他连忙抓着停了下来,几息之后睨着她的脸颊,道:“不如,教你写字?”
“啊?”
她怔住,美目睁大,撑在书案上的手立刻放开,垂在身侧。
这是不是给自己找事了?
孟采勉强笑笑,“不,不用了,我出去,你来。”
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