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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家嫁了便是,此事还是能有转机的。
沈疏嫣回到院中,也并未睡下,只派人将今晚之事传到相府,相爷尚在考虑程宁的婚事,若此时出了这种丑事,定然不会同意的。
今晚这般一闹,沈疏瑶的名声也算毁了,这滋味她也曾感受过,对女子而言,名声何其重要,且沈疏嫣毕竟是沈家之人,败了她的名声,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她虽害了自己两次,但眼下也算有了教训,其余事情,便也不想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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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朗气清。
沈疏嫣听到兰竹来报,说程府已派人回绝了程宁的婚事。沈疏嫣心中大石落地,原以为这事已有了了断,只消沈疏瑶罚跪几日吃吃苦头便也罢了,却不想她刚起身更衣,前厅却又来了人禀报。
“小姐,侯爷请您移步前厅,说是有要事相商。”
沈疏嫣心中困惑,昨日之事不是已有了了断,她都不欲再深究下去,难不成沈疏瑶那傻子会蠢到自己招了?
沈疏嫣带着疑虑,只简单吃了几口白粥,便直往前厅去了。
前厅外,往常服侍的丫鬟侍从全被赶到了院外,不仅如此,厅外还站着几名侯府侍卫。此等阵仗少有,昨日都未如此,看来事情不小,沈疏嫣想着,快步入了厅中。
前厅内,沈良辅昨日刚砸了茶盏,还未来得及补全,眼下沉疏嫣入内,又看见几个碎裂在地上的花瓶,前厅中能砸的瓷器都已碎了满地。
沈良辅立于上首,梅姨娘和沈疏瑶则跪地垂首,两人均是哭得声泪俱下,明显比昨日惨痛许多。
沈疏嫣饶过地上的碎渣,缓缓而入,眼看距离她俩不远处,还跪着一女子,一身青衣墨发,身形纤瘦,只跪在地上将头埋低,背影瞧着有几分眼熟,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沈疏嫣走近,那青衣女子才缓缓抬头,脸上早已哭得满面泪痕,沈疏嫣定睛一看,竟是久未见面的远房表妹林依依。
今早天刚亮时,消失许久的林依依便出现在了侯府正门,嚷着要见大小姐和侯爷。这位可是先前侯府的“红人”,将大小姐害到退婚,府上认识她的人不少,先前怎么也找不到的人,现在竟回来“自投罗网”,侯府下人赶紧将她带进了府中。
林依依见了侯爷之后,只“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自称对不起沈家已经逝世的姨母,而后将先前所做之事和盘托出。
当初她与范时逾是在沈府的一次家宴上初遇的,彼时范时逾因中了迷香而心神紊乱,梅姨娘想借机将沈疏瑶推上位,将生米煮成熟饭。以此取代沈疏嫣的世子正妻一位。
两位都是沈家姑娘,若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以沈疏嫣骄纵的性子,自是不会再嫁范家,那么沈疏瑶便可顺理成章地坐上世子正妻之位。
梅姨娘打得一手如意算盘,但阴差阳错地,那日范时逾中了迷香之后,林依依恰巧在沈府后院中与之遇上,之后两人便半推半就地发生了不可描述之事。
沈良辅闻言先是惊诧,而后是震怒,随即便命人将跪在祠堂的梅姨娘和沈疏瑶拖到前厅讯问。现下三人均跪于前厅中,便是沈疏嫣眼前见到的这番场景。
梅姨娘一开始咬死不认,但林依依明显有备而来,不仅言辞流畅,将各处细节说得无一错漏,还带来了那日迷香未倒完的残渣,还有后院的丫鬟做人证。
没想这林依依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竟还有此心机手段,沈疏嫣心中微诧,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林依依与范时逾第一次时若说只是意外,那么后来几次便是有意了。此等心机手段与梅姨娘真是旗鼓相当,这几人真是一个箩筐里的烂柿子,挑来挑去都是烂的。
时过境迁,沈疏嫣原本都已淡忘此事,然此时又被人提起,心中仍是震怒。当初那桩害得她颜面尽失的事情,竟里里外外全是出自“自家人”之手?!
要说昨晚之事,沈疏嫣在心中尚还对沈疏瑶母女存有一丝怜悯之心,眼下便是恨得咬牙切齿了。
“爹爹,可不止这些……”沈疏嫣说着,也作势找了块没有碎渣的空地跪了下去,“半个多月前,就是范时逾坠江那日,我便在安雀街上与之相遇,还险些被他一同拖入江中。”
“我当时就奇怪世上怎有如此巧合之事,事后派人查问才知,是阿瑶妹妹故意泄露我了的行踪,就是想让范时逾来找我麻烦,再将事情闹大,好让我脸面丢尽,让侯府颜面尽失!”
沈疏嫣说得言辞恳切,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沈良辅本就在气头上,如今新仇旧事一并清算,可是把沈疏瑶母女往死里捶了。
梅姨娘闭眼,方才林依依指证她时,她尚还有胆量抵死不认,再与之辩驳。眼下证据也有,证人也有,再加之沈疏嫣这么一闹,她心中知晓大势已去。十几年来她的苦心经营、伏小做低均是付之一炬,她再无可能在侯府继续待下去了。
沈疏瑶被她揭了短,竟想着鱼死网破,一时竟连跪都不跪了,直站起身来,指着沈疏嫣的鼻子骂道:“昨日是你故意引我去侧门,便是为了毁我名声,蓄意报复!”
沈疏嫣正想继续说出昨日之事,没想沈疏瑶竟还有脸先提及此事。沈疏瑶泼辣无礼,她便装弱扮苦,只极力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继续道:“昨日阿瑶妹妹为何要跟在我身后,又为何做贼心虚,还用我多说吗?妹妹一次害我还不够,昨日竟故技重施,还想利用范时逾在害我一次。”
“妹妹可知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