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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不够。
“别客气,明天见。”
“嗯!明天见!”
裴纳川挥挥手,跨上自行车回家了。赵诗华原本还想再多看几眼他的背影,可碍于宿舍来来往往的人群,万一被同班同学看见了还得解释一通。
算起来,这才是她第三次单独跟他搭上话,但在赵诗华心里,裴纳川已然成了自带光芒的独特存在。
裴纳川真是太好了,赵诗华只能想出这么质朴的语句去形容他。既亲切又周到,他能成为如此优秀的人,想必父母也一定是教导有方。
也许等几年之后她遇见更多的人,就会意识到这种令人如沐春风的说话方式大抵只是出于教养,而非什么特别的情愫。
然而在当时,被初中同学冷漠对待了将近两年的赵诗华,本能地想靠近热源。她被冻得太久,以至于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正常温度对她来说都成了奢侈的温暖。
赵诗华由衷地感到自己被幸运之神所眷顾,今天连续被外冷内热的同桌、体贴的班长所关照,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戴上了主角的光环,不敢再期冀更多更好的了。
尽管头顶还悬着邵一夫这朵乌云,但她却隐隐约约不再那么担忧了。
因为手心里有别人传递的暖意,她不用再恐惧寒冬,乃至于觉得自己也可以发光发热,以回报他人的温柔相待。早前自己还纠结着要怎么跟邵一夫解释,甚至还跟个被害妄想症似的担心对方报复。
然而受到卓思奇和裴纳川的影响,或者说是感化也不为过,赵诗华忽而就想通了,其实不必非得通过言语,而是借由行动去弥补过去因不懂事而犯下的过错,也是可以的。
毕竟“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还不如实实在在地将功补过。
她忽然有点迫不及待地期望能早点见到曾经的冤家。
☆受害方与忏悔者 6
次日一大早,重整旗鼓的赵诗华出完早操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食堂吃肠粉、汤米粉或炒河粉等等,而是带着提前买好的面包直接就冲上教学楼,见教室仍空无一人,顿时感到一种被称为“勤能补拙”的安慰。
自从前两天得到赵书华的加油鼓劲之后,她那些放任自流的消极想法少了一些,而是转个弯变成了“能努力一点是一点”。后来她在书上发现这句话早已有前人替她更好地表达过了:“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
卓思奇比她晚到了五六分钟,见此情景也颇为意外,不禁问了她一句:“今天是有什么急事吗?”更是让赵诗华获得了赢在起“早”线上的小小的成就感。
不过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紧绷着一根弦,例如后面的邵一夫。
尽管前几次小测中他的成绩也并不理想,从拿回卷子后那一句“我去!”的感叹中就可见一斑,然而他还是该打球的时候打球,该回家的时候回家,整天一副“本大爷不在乎”的模样,就好像毕业后他也不用参加高考,就等着回家去继承跨国公司。
大概是因为他对各项运动的爱好异于常人,因此班主任便把体育委员的重任托付于他。
容老师没有看走眼,邵一夫的确比任何人都更合适,他可是把运动看得比功课还重的人,所以才会在有一天忘了带眼镜来学校的情况下,居然还记得当天有游泳课,必须带上泳镜。
邵一夫虽然是近视眼,平时却嫌麻烦基本不戴眼镜,只有在上课时才变戏法似的从哪里掏出来,一打下课铃就立马摘下来,比某些与生俱来的条件反射还迅速。
没有眼镜,前两节是数学课倒还好,习题大都在课本上,到了第三节政治课就麻烦了。政治老师是出了名的笔记多,在他的课上几乎是笔不离手。全班起立后才刚坐下来,幻灯片上就冒出来一大段关于价值和价格的解释。
“那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正当赵诗华埋头抄笔记时,政治老师突然盯着她问。
“我???”她吓一跳,字也写歪了。平白无故地问她干嘛。
“老师,他叫邵一妻,一夫一妻的一妻。”周信一向都喜欢耍嘴皮子以损人为乐,连老师的问题也要抢答。知道原来问的不是自己,赵诗华顿时松了一口气。
“唔……你的名字很特别嘛。”老师竟然相信了,真是不可思议,大家边抄边闷声笑,但他似乎并不以为意,又接着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是弱视吗?”
大家听了都觉得奇怪,齐刷刷地回过头,目光聚焦到邵一夫的身上,赵诗华也不例外。只是那一刹那,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忘记了带眼镜的邵一夫,居然在政治课上戴起了泳镜。
四周哄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没想到军训时的欢乐小剧场还在继续。赵诗华在心里嗤笑,这人哪里是弱视,分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