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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外,课堂上的处境也时常令她倍感煎熬。
像是在数学课上,她还在仔细咀嚼老师讲解的知识点时,好几个同学就已经举手提出更好的方法了。
赵诗华并没有学过奥数,她的数学基本上是靠题海战术练出来的条件反射。因此每当听到别人那些巧妙的解题思路时,她都是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又瞬间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又比如在英语课上,有些同学的英语如同在国外耳濡目染学来的,又自然又自信。而自己则明显带有中式口音,有一两次容老师让她当堂朗读,她都不由得越读越小声。
就连测试成绩比她还糟糕的邵一夫似乎都在英语上扳回了一局: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归国留学生,他的英语语法虽然也是错漏百出,甚至连语音语调也不见得比别人地道,重音偶尔会奇怪地后置,却不会因为担心犯错或出丑而磕磕绊绊。
如果自己留在本地的重点高中,那么情况会不会好一点呢?起码成绩排名会靠前点,不至于从尖子生沦落到及格线上挣扎。
原本引以为荣的学业水平到了新的环境几乎被贬得一文不值,她也曾经是老师眼中物以稀为贵的香饽饽,自认为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料在新的国度里,遍地都是黄金。
在人才济济高手如云的重点中学,每个人都曾经是各自初中的佼佼者,而一旦进入了新的竞技场,总会有人从“鸡头”变成“凤尾”。
赵诗华深深地叹了口气,却丝毫也无法减轻压在心头那块巨石的重量。
她盯着水龙头里哗哗流出来的水,直到水溢出了洗衣盆才反应过来去关上。水面上已经见不到任何泡沫了,她刚才一直在想事情,不记得校服洗了多少遍。
宁为鸡口,毋为牛后,而她现在就是赶苍蝇的牛尾巴。但这其实是一个没有绝对答案的问题,位于鸡首固然风光无限,却也容易因为囿于一地变成井底之蛙。
只是高中生赵诗华的辩证思维尚且不成熟,尽管鱼和熊掌的道理她都懂,却还是什么都想要。
“我先去教室了。”鱼和熊掌都有的卓思奇忽然从她身后冒出来,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
“好的,待会儿见。”
从隔壁寝室的阳台飘过来说笑的声音,越发衬得只有赵诗华一个人在宿舍的落寞。
另外两个室友徐佳美和乔小玲好像是参加了合唱团,放学后时常要参加排练,其中徐佳美还同时担任了副班长一职;而卓思奇一向以雷厉风行出名,更不可能等她洗完衣服后再一起回教室上晚自习。
所以在傍晚五点到七点的这段时间,赵诗华常常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要不是中午饭还能跟朱妙妍她们凑在一块儿吃,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像初中那样变成一个边缘人了。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赵诗华不知道这水土不服的阶段还要持续多久才能结束。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写信给知心大姐姐诉苦了。
☆受害方与忏悔者 4
对赵诗华而言,知心姐姐并不是报纸上的一个专栏,而就是她的亲姐姐赵书华。
好不容易盼来了中秋节,赵诗华终于能够从重新洗牌的沉重打击中缓下来喘口气。
由于从广州回梅州的长途大巴要四五个小时,来回一趟的话其实在家里只能好好地待一天,她便决定不回去了,而是去大学城找姐姐团聚。
搭乘地铁去大学城的路上,赵诗华觉得自己就像是个逆流而上的勇士,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离开大学赶回家团圆,只有她坐在尚留有空位的车厢里,望着站台对面塞得满满当当的反方向列车,忽而有点落寞。
今年是她第一次不在家过中秋。
不过幸好这份失落在见到赵书华的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她顿时欣慰得如同回了半个家,因为在家里跟自己最亲的就是姐姐了。
爸妈还有奶奶平时都忙着料理快餐店里的生意,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很少能再顾得上她,记忆中从乡下回到城里念书的日子,都是姐姐在拉扯她长大。
虽然只是快一个月没见,但由于当中发生了太多新鲜事,竟让她有种如隔三秋之感。
赵诗华在路上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倾诉,碰头后却不知从哪说起,倒是先犯了馋,脑袋里只剩下一块圆圆的广式月饼,尽管甜得发腻,却因为一年仅此一次而显得稀罕了起来。她在地铁口一见到姐姐就开门见山地问:“阿姐你买月饼了吗?”
“我给你留了一块,食堂的小卖部也有得卖,”赵书华掂一掂妹妹的书包,“不过你还是先把书包放到我宿舍里去吧,你是往里面装了石头吗?”
“没事,就几本书而已。”赵诗华说着挽起对方的手,“我饿啦,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还没尝过你们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