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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1

      一段路,我基本可以确定李元鸣不是喜欢霓裳会,是喜欢谢疏,换言之,是不喜欢我。
    因为从出门到现在约莫二十分钟了,我没能和谢疏好好说上一句话。
    我正想着这就是天意吧,前方人流忽然豁开一道大口子,两侧人纷纷匆忙退避让路,一群举龙舞狮敲锣打鼓走头阵,后面跟了一串彩衣飘飘的舞女乐师扬纱而过,一时间花瓣齐飞,数百个花灯将整条街照得亮如白昼。
    游街表演好看是好看,问题是,我和另外两个人走散了。
    刚才那一波来得太急,所有人都只有本能反应随着人群移动的大势走,我只注意护着手上的东西,一不小心就看不见那俩了。
    “谢……”
    我清了清嗓,打算当街喊几声,毕竟从没钱这方面来说我跟李元鸣半斤八两,结果刚出了个气音,就被人握住了手腕,我差点叫起来,随即耳边响起一道微弱的:“嘘——”
    很奇怪,周围喧嚣嘈杂,我连对面小摊上笑得像个弥勒佛的老板喊的是“镯子”还是“糕饼”都没听清,却分辨出来现在拉着我的人是谢疏。
    我猛一回头跟他对视上,他声音依然不大,语速却少见的快:“姜芋,别喊。”
    你都在这儿了我当然不喊……
    哦,懂了。
    我竖起一根手指比到嘴上,眨了眨眼,小幅度地点了几下头:我们快走!
    谢疏轻轻笑了笑,然后就带我在街巷里稳步穿梭,没迷路,也没撞到人,不一会儿就远远离开了刚才的地方。
    我们过了桥,在河边的一处亭子停下来。
    到这儿李元鸣应该追不到了吧……我这么想着,忽然感觉到手上有一圈温热。
    谢疏一路都这么拉着我。
    我愣愣地盯着手,谢疏也顺着看下去,然后他手一僵,好像也才发觉这这动作有多不合适,立刻就放开了。
    那一圈皮肤没了包裹,被风一吹就变得有些痒,我只能把手掩进袖口,悄悄蹭了蹭衣料,希望这样可以止痒。
    “我们就这么抛下二少爷,他一个人没事吧……”我说完就咬了咬自己舌头,跑都跑了才关心,有够假惺惺、马后炮的,没话找话也不能这么找啊。
    但谢疏好像不在意我说什么,也没发现我有多紧张,回答道:“没事,出门之前我看他拿了一些银子。”
    “哦……这样啊。”我面上挺冷静的,就是在心里笑了一声。谢疏不愧是黑心汤圆,只要弟弟有银子饿不死就可以扔到一边别来碍事了。
    说完我俩又相对无言地沉默下来。
    片刻后,还是谢疏道:“……往前走走吧,前面离‘开灯典’的地方比较近。”
    “嗯、嗯。”
    这路上也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走,相反,左右人多着呢,但我发誓,我现在的心跳比高考出成绩那会儿还快,思维和嘴巴都打了结,全作废了。
    谢疏的好口才似乎今天也比较失灵。
    我觉得时间过去挺久了,我们拐了几个弯已经走上了主街,繁华热闹更甚,河边甚至拉了长长一排灯架,一个个圆灯笼整齐列队,将近处行人的身影和笑脸倒映河上。
    想来想去,还是聊灯的事情最稳妥。
    我正要开口,谢疏却比我快了一步:“你的灯……不是说只凑热闹,不做?”
    这该死的默契。
    “那你呢?你为什么做了?”拿到主动权的诀窍就在于反问,我故意道,“谢大少爷也喜欢这种姑娘家才热衷的日子,还有闲情雅致做灯?”
    做这花灯比做丫鬟还累,我特地请教了小桃,还叫她替我保密,花了整整八个晚上才做出来这么一个最简单的方形灯,手指都被竹刺扎到好几回,又因为书法和绘画实在不行,只能粗略地铺了一层色,比谢疏手里那个圆润精致、有花有字的灯笼可差多了。
    何况是他自己当初不告诉我还有互相赠灯这回事的,所以我才不要比他先坦白,让他抓心挠肺地发发愁再说。
    谢疏果然蹙起了眉。
    我暗中观察,他不仅皱眉,而且还在无意识地搓手指,下颌线好像都比平时绷得更紧了。
    帅!
    但我还是等他说。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灯架下,谢疏才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即便是大少爷……也要自己做方才显诚意的。”
    我没看他,从鼻间发出一个“嗯”,听起来很有“与我无关”那味儿。
    “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个,做了六日,还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这花是海棠,我画了许多种,最后还是觉得这个最好,”他忽然絮絮叨叨地说起了手工心得,“上面的诗是我自己作的,是……我的心愿……”
    “姜芋,你能替我看看吗?”
    他语调很轻,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坚定和希冀,我明知故问:“看什么?”
    “……我的灯。”
    谢疏将灯提高一些,这一刻我才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纸上绚丽的重瓣红花,以及清隽有力的字体——
    白日碧野长空下,恰逢花月恰乘风。
    我对诗的造诣远远不如对吃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谢疏这两句诗究竟能评个什么等级,但我看懂了,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