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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后。查理淡淡地回应:“我暂时顾不了这些。”
    毫不夸张,这句话就是事实。
    他们仅仅以礼相待,疏远却亲密——是的,亲密,娜塔莉是唯一 一个与工作以外的查理打过交道的人。
    变数和契机发生在一个服装展。她作为女伴陪同他一起出席,展览上都是他大部分看不明白的东西,整个过程中他只顾着应酬,她却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和他提及在展览上看到的奇装异服:
    “我们可以试着推出流苏亮片正装系列,在细节上质感要更轻盈……”她挽着他的手臂喋喋不休地说着,他们就像一对在夜晚散步的恋人,浑身披着月亮的光芒。
    “银灰色,银灰色会是很好的颜色。”她又说。回去后没多久,她穿着那条按着她的意象来制成的银灰色吊带亮片流苏长裙,把她的眼眸衬托得更为妩媚,她从未有过的光彩照人,像藏着翅膀的精灵。
    那一瞬间查理隐忍了很久才没把一句在他眼里过于轻浮的赞美说出口。
    而娜塔莉在落地镜前有些呆呆地站着,无声的寂静中,她的眼睛居然渐渐湿润了。
    “娜特,你还好吗?”查理巧妙地把惊讶及担忧隐藏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简单的同事之间的关心。
    “抱歉、抱歉。”她总算回过神来,歉意地回答,挤出了一个苦笑,“我只是想起我的妈妈。”
    她的妈妈——是了,娜塔莉从来没有提到过她自己的身世,包括她的家人。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不知为何,看着她这副难以掩藏的难过模样,他也觉得心碎。
    “没什么,谢谢你。”她慢慢压抑住了啜泣声,摇头道。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她的过去,那个记忆里仅剩下尖叫声及血腥味的童年,她那位受尽折磨的母亲,那个尽管此时同自己赌气仍深爱着她的挚友伊琳·卡尔松,还有一切施舍她一丁点可怜的希望之后马上覆灭的残酷现实。
    历经风霜的苍老女人送她上轮船那个早晨,从未落泪的娜塔莉当时情不自禁地转过身,不愿母亲看到满脸泪水的自己,她怎么都想不到那是她见母亲的最后一面。
    大学是她见到的第一座文明高地。她找到最舒适的庇护所,也不得不面对昂贵学费这个难题,她挚友卡尔松一家至今已经帮了她们太多,她不忍消受,所以那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摄影师用见到珍宝的目光投向她、并激动地说服她时,她答应了。
    “你是被选中的人!相信我,以你的美丽,你会征服整个时尚艺术界,我是专业的摄影师,我可以为你拍下最惊人的照片,我可以帮你赚很多的钱和名气……”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高等教育是很美好的,可对于一个穷人来说,又怎么会比当模特来钱来得快的呢?
    那位先生有私人摄影棚,他很尊重她的想法,有时她觉得他像自己不曾拥有的父亲。
    她第一次当模特拍的宣传画就让她一炮而红。摄影棚的电话声不断,都是恳求她签过来的大公司,她对于现状并没有改变的信心,先生和她说签约会限制人身自由,倒不如同那些大老板进行短期的合作,比如一次写真、一次广告、一次海报或是走秀。
    结果第一次接外面的工作,就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时尚界听上去是个讲究的地方,但里面的人不都是“讲究人”,娜塔莉年纪再轻也感受得到那些居心叵测的目光,也能感受得到那一只只有意无意扫过自己手臂或大腿的手究竟暗示些什么。
    “先生,我可以不与除你以外的人合作么?”那天回去后,她问。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人不会不热爱金钱跟名气,先生人再好也至少当了十多年无名小卒,怎么会放着大把钞票不赚?他不是耶稣。
    更多的摄影工作袭来,那些光是用眼神就可以把她生吞活剥的豺狼令她非常不适,可为了母亲,她压住情绪没有发作,而这些情绪则在深夜的噩梦中全数崩溃。
    防线突破是在她从卡尔松夫妇的信里得知母亲病死的那一天。
    “对不起亲爱的,卓娅她一直不肯让我们告诉你,拦着我们不给你寄信……她走得很安详,我们为她举办了葬礼……”长长的信读下来,娜塔莉只记得这几句话。
    下午还有拍摄,她从早上读完信后整个人如同被冻僵似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而在那一天,一个为她打身体亮片的化妆师的手指扫过她锁骨时,她忽地大发脾气,她踢翻了在场所有可以踢翻的东西,她大叫着让他们全部滚蛋,人们被吓走了,一人留在房间的娜塔莉终于哭了起来。
    赔了拍宣传海报的违约金后,她与那个发掘自己的人大吵一架,正式决裂,当初没有签署任何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真是明智之举。
    众多品牌开始纷纷向她递上橄榄枝,她均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
    直到她赴邀那场晚宴。
    所有与她见过面的人,眼神里都会带着或多或少的冒犯和觊觎,有些人几乎把非分之想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只有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