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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应该蹲着不少奇奇怪怪的家伙。”她无奈地笑叹。
“没关系,让他们妥协不是难事。”他执意道。
他们走到了院子外,星空像镶嵌着水钻的深紫蓝天鹅绒,投射下绚烂的光耀。
“这个月的13号是我的生日,我想我们也是朋友了——是吧?”他突然自我怀疑似地转头看着她、小心地问,他觉得自己此时活像一只滑稽的可怜虫。
“当然。”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么,假如你那天有空的话,我希望你能来我的生日派对。”他意料之中地看到夏洛特那副“又是派对”的神情,值得高兴的是、她的排斥情绪并没有很高涨。
“好吧。假如我‘有空’的话。”她冲着自己和伊琳的交情、准确来说是自己母亲与伊琳的过往而让步道。
走到停车位时,不远处那个坐在法拉利特斯塔罗萨里熟悉面容的主人把夏洛特吓得生生刹住脚步。
浅色的灰绿眼眸在昏黄灯光下阴沉得可怕,她的目光锋利得比刀子还更具有杀伤力,夏洛特想起自己上次这么被盯着的时候还是她偷偷去看演唱会的那一次——
车里坐着的人赫然是她唯一的监护人。
她的姑姑玛姬。
21.
“从明天起,你应该就要成为希尔家的家主吧?你要回公司当董事长,处理各项事宜,一年三百多天几乎有一大半都在赶飞机上度过,你要去新产品的发布会,要让你的员工信服自己——”以为会是铺天盖地的指责,取而代之的却是玛姬讽刺地自说自话。
“对不起,好吗?我不该隐瞒这么大的事!可是别忘了,是你先对我撒谎的!”夏洛特宁愿玛姬说的是狠话,可现在对方这样一脸正色地宣布这些信息,她只会感到反感和无措。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以为这件事是儿戏吗!”玛姬怒吼道。
“为什么你要截掉伊琳的信?为什么你不肯读她的信?艾琳·克莱森的信!她知道全部真相,但是她告诉我你要么拒收她的信要么永远不回信,你要是肯放下你的偏见、早就比我先一步找到收藏室了啊。”夏洛特突然转了话锋说道。
“你什么都不清楚!”玛姬完全失了控,“你知不知道这个藏书室里面的书对于我们家而言有多重要?你死去的父亲找了十多年未果,而现在你却独断专行地忽略先人的意志?这么久以来瞒着我,和那个私生活混乱的人来往,那天要不是我费了这么大力气、你的脸早就被全世界的人熟知,一辈子就戴着这个‘情妇’头衔!还跟我提伊琳那个女人,声称自己是你亡母的挚友,却能够几年都不见面,在最艰难的时候连人影都没见到!我能收下她每年寄给你的礼物,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夏洛特已猜到玛姬不喜欢伊琳,亦或者说,她们本来就互看不顺眼。
她那天和伊琳畅谈了整整两个小时。
也是在那一天夏洛特才知道,这位伊琳女士是自己母亲打小结识的挚友,而因为藏书室的事,伊琳愧疚得借工作的名义四周游历没敢见她,半个月后,伊琳终于鼓起勇气写下一封信告诉她全部实情,久久未收到回信,伊琳以为知道实情后的她已然决定同自己绝交,心痛剧烈,忘却时间,等到沉淀的岁月疗愈伊琳的伤口,原想回去亲眼看看挚友是否安好,却收到了对方已自杀的消息:
承受不住双相障碍的折磨,终于在浴室的浴缸里吞下大量安眠药,任由时间将自己沉没了……夏洛特的母亲原来就是这么逝世的,她早就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子,只能从旧照片里、从玛姬的口中知道并不全面的往事,那些往事中,还不包括某些饱含悲戚感情的经历,夏洛特这么多年来,对双亲逝世前人生轨迹的全貌一无所知。
而她现在很高兴她能够从母亲的友人这里知道更多的过去。
“我是瑞典孩子,从小住在斯德哥尔摩的索尔纳。九岁的时候,我家旁边搬来一对母女,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娜特,她的头发是银亮的白金色,深灰色的眼睛就像日落后初显夜色的维纳恩湖……夏洛特,某些角度来看,你与她太过相似,这就是我为什么没办法鼓起勇气来见你的原因。”
娜塔莉的父亲是奔萨州人,她的母亲则是一个斯德哥尔摩姑娘,那个年代不同种族和国家的人四处来往,他们相遇在一个剧院里,他被舞台上的她深深折服,他拜倒在他的舞裙底下。
于是他们相爱了,他们组成了一个家庭,他们主动开启了彼此的噩梦——
战争让他失去了左腿,从前线捡了一条命回来,他却忘记了当初自己是怎么迷恋她的全部。他不待在家里,他也不工作,他只爱在酒吧和赌场鬼混,他每每回家以后除了伸手向自己的妻子拿钱、就是吵架和打架。
他们像野兽一样扭打在一起,彼此都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幼年的娜塔莉只能缩在厨房的桌子底下,看着母亲永远痛苦地扭曲着脸、蜷缩着身体瘫倒在油腻肮脏的地板上,而父亲不放过一个子地拿上所有钱夺门而出,再回来的时候就是把类似的场景再重复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