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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距离最短的目的地,带着对陌生人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轻声说:
“前面的国际楼吧,谢谢你。”
“同学间不用客气。”他大方地回应。
他们一路无话,很快就到达,她想了一路该怎么感谢这位热心校友。当他们走上了国际事务楼还未来得及铺上地毯的又湿又滑地板时,她发现他的一节袖子湿了一大片。
“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她诚挚地说,想起了安妮从前没少遇见这样的事,除了口头感谢以外,安妮通常会请那些人喝咖啡一类的,于是她正要迟疑地提出这一建议时,面前高了她将近一个头的人开口道:
“或许改天我们能出来喝点什么?”他深褐色的发丝还沾着水珠,蓝色眼眸里浸润着毫无恶意的试探与期待之情。
“现在就可以,我请客吧。”她为了答谢因此爽快地应承下来。
听到这个答案的人咧开嘴角笑了,微微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叫伊森·怀特,法学本科三年级生。”他还翻开手里一本教科书的里页告知他所在的班。
“夏洛特·希尔,古典研究,硕博连读第二年。”她也简单自我介绍道。
“喔,看不太出来——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我还以为你是我的学妹,我指年龄。”他惊讶又好笑地感慨。
“光谈年龄,我的确是。”她眼里不知何时也染上了笑意,说这话时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骄傲感。
“你很厉害。”他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像是被震撼到似地略微夸张地赞叹。
“过奖了。我一直很佩服法学生,以前我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想如果法学是辅修的话该有多好,我会第一个选它。读了你们的基本入门书籍才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学好的专业。”她像例行公事一样礼貌地夸赞回对方。
校内环境最好的咖啡馆里的饮品多数都不便宜。她从去年年末起生活开支更加节省,她给自己点了一杯香草蜂蜜茶,伊森则点了一杯炭烧白咖啡,这两杯加起来不足五百毫升的东西让她默认了自己今晚和明早都只能吃空气的事实。
情人节过了快半个月,店里为情侣专门打造的浪漫装饰都还未撤走。这家店是多数情侣约会的最佳选择,暖色墙纸和花哨的洛可可式家具陈设搭配得赏心悦目,慢调的成人抒情乐与奶油咖啡豆的烘焙味在空气中缓缓流动,门外雨后新叶的翠绿色彩和玻璃窗上的蓝色微光交织缱绻,这里的景象就像是一幅意蕴深厚的水彩画,跟校园里的其他地方不同。
他们聊了许多东西,学科知识、老师和同学,校园生活,去年她的校外交流学习,还有戏剧和音乐。
“《蓝丝绒》的确是不错的片子。”她的蜂蜜茶已经快见了底,但伊森的白咖啡还剩下好半杯,他谈起了前两年的一部影片,她只是简短地肯定道。
“噢它可不止是‘不错’!如果把它当作单纯的探案悬疑电影,那真是太曲解它的艺术性了……”伊森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它的艺术特点和巧妙的表现手法,仿佛他是一个研究艺术专业的学生。
“嗯,很明显的后现代主义。”她继续简明扼要地谈了谈她的看法,垂下的眼眸又飞快地扫了对面的白瓷杯一眼。
伊森的这杯甚至没有二百五十毫升的咖啡喝了足足一个半小时,久到她感觉自己肚子里的蜂蜜茶已经被胃液消化了一万遍了。
告别时已是深夜,伊森在结账时还是没让她付下他那杯咖啡的钱。她有气无力拖着身子回到宿舍间的时候安妮早就洗漱完毕坐在床铺上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质问:
“去哪里啦?我可不信你乐意待在吉他贝斯架子鼓声满天飞的博尔特馆里。”
“应酬。”她丢下这两个字,旋即进了洗浴间,留下一脸茫然的安妮摸不着头脑地连续追问:
“这是什么意思啊?喂!你这人说话怎么老无头无尾的……”红发女孩无奈地一拍大腿,只好钻回暖洋洋的被窝里去了。
11.
期中测试过后,夏洛特比往常更少到图书馆自习室里——按理说,没有了那群表面是延续遵循传统实际是故意捣蛋的“三流乐队手”,她大可安心留下学习才对,但现实是她的确下了课就跑去除图书馆以外的地方。
这当然是因为她的“新兴”泛泛之交伊森·怀特的出现。
自从那天在雨里相识以后,他或许是以为一起喝咖啡的交情足够深到他每天来找自己同行,因此几乎是风雨无阻地在她每天最后一节课的教室门外等她——是的,他还十分清楚她的课表,即便只是相约去图书馆自习室,谈论的是她最感兴趣的学科理论,她还是很难习惯身边多了一个人的事实。
而作为她在这座城市唯一挚友的布朗小姐还打趣说这位是许多法学院女生理想型的怀特先生正在追求自己,希望哪一天见面地点变成是情侣约会的某些圣地,例如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去的知名浪漫咖啡厅。
“你是傻瓜吗?要不然怎么他让你请喝咖啡,你还把他带到基本上只有约会的情侣才会去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