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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她差,心里憋着气没处泄。沈雩同吃着蜂糖糕,撞到了她的胳膊,她登时没好气地瞪回去,“吃吧吃吧,肥死你。”
用力撞回去,沈雩同竟稳如泰山,倒是自己手肘发麻,气得沈桃月甩手拌脚地走了。
婢女福珠儿在旁看得清清楚楚,和沈雩同对了个眼,主仆俩相视一笑,搀扶着跑开了。
傅家得到兖王进城的消息,大早就候着了。
傅玢在保康门站到日落西山,冥冥暮色中终于现出一群年轻人。
约摸二十几个少年,骑着高头大马驰在黄尘官道上,俱是戴交脚幞头,穿圆领长袍,束朱色革带,足蹬皂色革靴,跨马扬鞭朝汴梁城而来。
傅玢小跑几步,骏马驰近,纵然衣饰相差无几,个个面似焦炭,傅玢还是凭着眼力认出多年不见的外甥,一时难抑激动,挥袖招呼着,“十六大王,这呢。”
已经提前出示牙牌做好安排,门楼前撤了拒马杈子,少年亲王似没听见,由众人拱卫着驰入城门。
甩起一串浓烟,呛了傅玢满嘴泥,傅玢灰头土脸地追上去,忍着不适高声提醒,“大王,入城不可走车马啊。”
卫士依然呵喝开道,没有勒马之意,倒是烟尘漫道,引得路上行人埋怨。
傅玢急得跳脚,才听到茫茫人海撂出一句:“公务需速。二舅先回,改日外甥再来看您。”
茫尘消散,人已然没了影,傅玢愁得直掐大腿。
少年们进城后,竞相驰上汴河大街,在宽阔处驻步瞭了片刻,又继续打马往北。
汴河避开御街和汴河大街主道,直通万胜门,其中一个少年跃过众人行到前面,下了马,喊来河里一家渡船,抛下同伴独自过河去。
一直到浚仪桥下,少年牵马上岸,回眸看了眼身后市景,又穿过茫茫暮色,在西华门站了片刻,抬步走进右承天门。
初夏尚不燥热,宝慈宫的副都知王之善在御道候了许久,渐渐感觉到凉意。
小黄门为他掌灯,看见门洞里走来一人一马,立时道:“副都知,您看那不是。”
离京仿佛还在不久,但少年模样已经大改,长腿劲腰,身披暮霭,大步流星地走来。
宫门上的禁卫牵马下去,王之善笑脸迎上,隔着几步之遥向他作揖,“娘娘定要等大王回来用晡食呢。十六大王,随臣更衣去吧。”
三人伴着余霞往宝慈宫方向去,附近伺候茶水的小黄门认出王之善,好奇地请教同路的内侍黄门,“这是哪位贵人,竟让王副都知亲自来迎。”
内侍黄门半点也不奇怪,“除了官家诏回的那位十六大王,谁有这样的脸面。”
小黄门倒抽一气,“是兖王啊。”
黄门内侍仗着资历老,提点他道:“禁内不比外头,听到的就当没听到,看到的就当瞎了眼,做事得十二分谨慎。尤其遇上这位爷,能避则避,莫要去招惹。”
小黄门糊涂了,他看那位爷与王副都知亲近,不像是不好相与的人,“我看挺好的……”
黄门内侍不耐烦地打断,“行了,宫中莫言贵人事,干活去吧。”
余霞散尽,晚风将白日的余温一扫而尽,迎来夜幕。
沈霜序留在老夫人那用饭,今日沈世安回的早,沈雩同到主院里和爹娘一起。
曹娘子持家有方,富庶有余,子女的吃穿用度上一向大方,仅是晡食就做五道荤食,还都是沈雩同爱吃的。
在以往的饭量上多吃了半碗,沈雩同直呼太撑,回房便踢了鞋往褥子里钻。
福珠儿哎呀哎呀地叫着,把人□□,给她置好刷牙子放进嘴里,“水打好了,娘子洗漱完再去睡。”
沈雩同敷衍地应着,含着牙刷子,转头又趴在椅背上。
福珠儿烧完火绳回来,人都快睡着了,只得招呼婢女重新打来温水,拧了帕子给她擦洗。
沈雩同咕哝,“宫里有什么稀奇的,不都和我们一样,人啊房子的。”
福珠儿卸去钗环,重新给她绾好头发,“看热闹不也挺好,娘子不爱出门,对身子可不好。”
“她们去就行了嘛。”沈雩同蒙上脑袋,把自己严实地裹进凉被。
“娘子又说胡话了。您的阿娘是掌事的大娘子,府里再没有比您和三娘子更尊贵的姑娘了,那两位都能去,您不去像话么。”
不见人出声,福珠儿扒出脑袋哄着,“衣裙都是做好的,奴婢给您备好,再配上玉楼点翠那支薰囊,还有郎君送的那双芙蓉珠履,您不是最喜欢了吗。”
“明日用雪丹上妆吧。”
“好。”
沈雩同总算满意了,“……你记得熏香啊。”
“忘不了。”
福珠儿俯身瞧,姑娘脸儿莹白,鼻息匀停,这回是真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之后努力经营生活的故事,轻松向小甜文,很短的,喜欢人家就收了人家吧。Π_Π
第2章
半夜潮热,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沈雩同醒了几回,后半夜雨声伴着时醒时睡。
这场雨落到四更天方歇,铁板儿沿街敲打,早市张罗着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