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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不楚?别玩得太过,家宅不宁可不是什么好事。”
宁随舟丝毫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只不过一时兴起罢了。你是不知道,怡红院头牌身段极好,都说女要俏一身孝,那身白裙的模样真真是勾人的紧。”
“无趣。”赵承誉最不耐他说这些事,只是听见白裙,眼前却闪过适才那道身影。
赵承誉不近女色,孤身多年,万花丛中过的宁随舟是不明白他的,惯来热衷给他推崇所见所识的美人。
宁随舟自顾说着,他耳边全是对方嗡嗡的声音。
赵承誉懒散地垂眼看着指尖,脑海中那片白裙与记忆里的身影愈发靠拢。
这些天他接受了前世的记忆,也捋清了所有的轨迹,可却始终没再梦到过那姑娘,只不过每每想起来,都浑身痛的厉害。就好像是身上哪里缺了一块,漏着风撕裂的疼,他更是发现前世有许多事,都与此女有很大的关系。
赵承誉记不起她的模样,但不妨碍那人记忆深刻的背影。
刚才的那眼实在熟悉,赵承誉忍着心口剧痛,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抑制不住的念头迫使赵承誉坐立不安,倏地推开茶杯起身,破门而出。
他循着后厨而去,脚步停在门口,稍顿后一把掀开了门帘。
第4章 海棠 梦境中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眼前。……
赵承誉器宇不凡,站在门口不多时便被发现。
“你找谁?”后厨师傅皱眉问。
赵承誉的目光扫过狭小的屋子,入目所及全是高大的汉子,几乎没有那抹白裙的藏身之处。可饶是如此,他也还是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角落。
身后宁随舟跟下来,见他始终盯着后厨疑惑不已:“子叙,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赵承誉垂下眼睑,低声道:“是本王看错了。”
的确是他看花了眼,梦境中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眼前呢,更遑论是连他都记不得的人物。赵承誉没再多说,放下帘子转身重新回了包间。
今日这顿饭吃的食不知味,离开酒楼后,赵承誉孤身去了刑部大牢。
前些日子活下的刺客被关押在大牢内,还没有查出幕后真凶,皇帝尚未处以死刑。只是狱中的两个活口左等右等,却不想等来了赵承誉。
夜色寂寥,雾霭的月光从顶窗照下。
牢狱中漆黑一片,只剩几束微弱火光。赵承誉被人引至门口,他居高临下地盯着那两人,视线寸寸扫过他们,面色格外平静。
“殿下,人都在此处了。”侍卫道。
赵承誉微抬下巴:“这几日除了本王,可还有人来?”
侍卫皱眉回想了下道:“前两日倒是楚王跟前的人来过,但属下不知是不是为着这两人。”
闻言,赵承誉微拧了下眉,抬手让侍卫先行退下。
他站在狱门前,开口问:“何人指使你们?”
“怎么?你那胆小鬼父皇不敢来,派了你过来查案?”隐匿在黑暗中的刺客笑起,他声音愈发抬高,“你回去告诉他,当日没能杀死他是他命大,再有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他手足相残,背信弃义,早晚会遭报应。”
赵承誉拥有前世的记忆,当然明白他这话是何意,此时听闻也只是轻飘飘地笑了一声:“陛下背信弃义,而你们却打着报仇的由头做尽坏事。到底是你们遭报应,还是旁人为你们替罪。”
知道接下来问不出什么话了,赵承誉也懒得与他多言。掸掸衣袖打算离去,却见那人从黑暗中扑出来,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抓着牢门,嘶哑道:“你知道当年之事是不是?”
赵承誉侧头:“何事?”
刺客的眼在火光下映的通红,他粗声道:“先誉王灭门与当今圣上有脱不了的干系,他残害手足丧尽天良,这都是他……”
“是吗?”赵承誉扫过他腕口的刺青,抬眸睇过去,眼神压迫感十足:“可你又有何证据。”
刺客哑然无声:“你——”
赵承誉轻笑:“既无证据,那就别牵连他人了,你说对吗?”
“否则你们藏了数十年的先誉王后人,一朝东窗事发保不住,岂不可惜。”
字字珠玑的几句话下来,适才还怒火滔天的刺客哑了声,赵承誉最后看了他一眼,男人的面色颓废不堪,灰白的厉害。赵承誉收回视线,提步离去。
先誉王乃是先帝最喜爱的儿子,聪慧机智,容貌惊人,是先帝最受宠后妃所生之子,自幼便被给予厚望。曾有人传言,誉王十七岁那年,先帝就秘密立遗诏封他为储君。
他是人中龙凤,刚及弱冠又为先帝诞下皇长孙,一时风头无两。
先帝膝下皇子众多,有狼子野心的不在少数,当今圣上算一个,远在宁古塔关押的谋逆之臣勤王算一个。誉王二十三岁那年,邻邦大燕来犯,他奉先帝之命率兵出征,却在出关十天后传出通敌的罪名,人赃并获,誉王府上下一百六十多口人一夜之间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