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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剧。陈樨心里想着,自己不是那种光吃饭不干活的人,可是站在一片狼藉的洗碗槽前还是犹豫了片刻。尤清芬倒垃圾回来,不耐烦地将她挤到一边:“走开,不会干别干,装什么勤劳!溅得到处是水,我还得替你收拾。”
既然她那么说了,陈樨乐于做甩手掌柜,从尤清芬放在餐桌上的半包烟里抖落出一根,逍遥地来了根饭后烟。她过去没这个习惯,在剧组熬大夜困得神魂分离,旁人给她点烟,说是抽两口提提神。她试过了,管用!
尤清芬买的劣质烟呛人得很,陈樨咳了两声。洗碗的人阴着脸说:“回头别让卫嘉怪我教坏了你!”
“卫嘉算个屁!”陈樨朝尤清芬喷了口烟。
把一个屁揣在心窝里,不说也不放的人,不是屁篓子是什么?尤清芬看破不说破,只是冷笑。
“给我来一根。”
她低头叼了陈樨递过来的烟,陈樨凑过去给她点着了,两人挤在厨房里吞云吐雾,一时无语。
“臭死了……要抽出去抽!”卫乐搂着洋娃娃冲过来,撂下话又风一般回了房。
尤清芬朝卫乐的方位扬下巴:“她那个娃娃你给买的?活灵活现的,大半夜吓死人!”
“我问过了,孙见川给的。”
陈樨刚见到卫乐床上那个精致逼真的bjd娃娃也很意外,以她现在的片酬买这玩意儿都会肉痛。卫乐说是川子哥送的。
自打陈樨在孙家发作了一轮,她和孙见川再也没有联系。说来也不过数个月,乍听到有人提起这个名字,她竟感到陌生。
“我说呢,那天我回来正撞见他和卫乐隔着窗说话。一看到我就屁股着火地走了。”尤清芬如今对孙家人没什么好脸色,甩了甩手上的水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去把那破玩意儿扔了!”
陈樨懒洋洋道:“那娃娃一对眼珠子抵你一个月工钱。”
尤清芬闻言及时刹住脚:“什么破玩意儿那么贵?等她玩儿腻了,我好拿去卖钱!”
“何必闹得好像跟孙家老死不相往来,别人还以为你有多刚烈!你还在他爸厂里干活呢!”
“哪个说我肛裂,我顶多有点痔疮。”尤清芬捂着嘴笑,“我要还是阿银那个年纪,去他娘的进厂干活……可是现在人老珠黄往外面一站,卖不了几个钱喽!”
陈樨沉默了一会儿。她想到刚才她们半掩着门吃晚饭,阿银正好路过,探头进来打招呼。她身旁那个色迷迷的中年人看到陈樨和卫乐眼睛都亮了,涎着脸调笑:“芬姐这里又来了好货色,什么时候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尤清芬扔出一截鸡骨头把人赶走了,陈樨当时没说什么,她自己倒不怕,可卫乐懵懵懂懂,平时恐怕没少被人惦记。
“不想出来卖,你倒是别住在都是妓女和嫖客的巷子里!”
“你不说我倒忘了。那小傻子什么都不会干,又要吃,又要穿,还要去医院治病,哪样不花钱?她傻是傻,一身皮肉还能值好价。怎么,她卖给姓冯那杀千刀的男人生孩子要得,卖给别人不行?”
“你还会不会说人话?”
眼看陈樨微微眯了眼,整张脸冷了下来,尤清芬不再贪图那点嘴皮子痛快。上回也是这样,陈樨过来发现卫乐穿着尤清芬的低胸小衫和包臀裙,化了浓妆,和阿银一起在巷口买炸串吃,被过往的男人逗得“咯咯”笑。尽管尤清芬解释过了,是卫乐自己看上了那些衣服,阿银也没有恶意。然而陈樨还是当着她们的面把半箱衣服扔进了火里,差点儿把屋子点着。
她就是个神经病,何必把她惹急了。
“要不是阿银住得近,我上晚班谁给那傻子送饭?”尤清芬朝陈樨飞了一眼,“不然我们娘俩住进你家的大房子里?”
陈樨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扔给了尤清芬:“大房子没有,只有这间老破小。房子不怎么样,地段还行,就在金光巷,去哪儿都方便,周围环境也比你这干净。我明天陪你去认认门,你们趁早搬过去。”
陈樨的状况尤清芬不可谓不了解,她家里有钱,自己却只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说是去拍戏了,片酬还不知道有没有到手。陈教授与人往来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她那个当明星的妈更是人精似的,看似大方,实则滴水不漏。尤清芬能损陈樨一句是一句,并没有真的指望过她什么。
骤然得了便宜,尤清芬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又开始跟陈樨过不去:“啧啧,我和卫林峰那死鬼说到底是过了明路的正头夫妻,他一死百了,留下个烂摊子我咬牙也得扛着。你算卫嘉什么人?傻子叫你一声‘嫂子’,真当自己要替他养家糊口了?”
“少跟我扯。”陈樨不吃她这套,“好好照顾乐乐,否则给我从那房子里滚出去。”
“我只是个后妈!”
“那也比我这什么都不是的人亲近。”
尤清芬用指腹蹭着黄铜钥匙,许久方道:“我付你房租。要付的……嘉嘉给我和傻子留了钱。”
“随便。”陈樨低头弹烟灰,刻意回避了卫嘉的钱是从哪来的问题。
那套老破小原本属于陈樨一个终身未嫁的姨婆。陈教授调到本地的大学任教后,与前妻的这门亲戚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往来。姨婆脑中风行动不便,也是陈教授请了人去照料,后来又把她送进养老机构,定期探望。两年前姨婆过世,她在世上无牵无挂,特意交代把房子留给陈樨。这也成了陈樨眼下仅有的“产业”。
尤清芬哼着“哥啊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