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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斌见她神色闪烁,知她说的是违心话,但暗思再追问下去兴许反而适得其反,也就作罢了。有一点,他几乎可以肯定,杜靳平一定掌握了池清不想示人的秘密。
短暂的沉默后,单斌再度开口,“今后有什么打算?”
“没想好。”池清不无凄冷地说。
“绣坊那边你还是不要再呆下去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留心再找个地方。”
“谢谢!”池清的面色终于缓和下来,真心实意地回了一句,尽管她其实不会接受。
晚饭刚刚摆上桌,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大作,单斌跑过去接,没说几句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
池清伴着果果坐下,手上边给他摆着碗筷,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向单斌瞟去,总疑心会不会跟自己有关。
搁了电话,单斌对池清道:“你跟我来。”
池清的脸一下子惨白。果果不明所以,愕然地望着他们,求援似的低唤,“妈妈。”
单斌冲他和蔼地笑笑,“果果乖,跟思桐一起好好吃饭,叔叔找你妈妈说几句话。”
戚阿婆倒是见怪不怪,盛好了饭,忙着招呼两个孩子,“快吃快吃,乘热。”
池清惴惴不安地随单斌进了房间,眼睁睁地看他把门关上,这才走近她,顿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杜靳平死了,是被人谋杀的。”
池清只觉得脑子轰然一声炸开。
她的咒语竟然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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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鉴定,杜靳平死于刀戮,那把致命的匕首刺穿了他的肝脾,应该是当场毙命的。刀柄上除了杜靳平本人的指纹,再无其他痕迹。在右侧腹部,另有一点针刺的伤口,很快就在现场找到了凶器,是一枚女士用的发簪,发簪上有两人的指纹,分别是池清与杜靳平的。对这一点,池清供认不讳,但匕首的来历她一无所知。
别墅的管家,那位接待池清的老阿姨也声言从来没见过这把匕首,肯定不是别墅中的物品。
“那天下午,除了池清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出入过别墅?”警察盘问管家。
“我是钟点工,不住家的。池小姐来后不久,杜先生跟我说没什么事,我可以先回去了。所以对后来发生的事我一点儿也不清楚。”
经过各方盘查,均无迹象表明当天除池清外还有其他人出入过杜靳平的别墅。
池清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池清的逮捕令已经摆在了马寿山的桌子上,只等他签字后便可逮人。池清和果果目前仍住在单斌家里,但她行动还是自由的,只是有两个便衣无时无刻不尾随周围,密切监控着她。
但单斌提出了反对意见。
“即使从别墅卧房的那帧相片上,我们可以基本判断出来杜靳平是靠什么在威胁池清,但我认为池清不太可能是杀害杜靳平的凶手。首先,她的匕首从何而来,她去杜靳平处之前并不能预知这样一场危险;其次,发簪上有池清的指纹,而匕首上却没有,如果说她在杀人之后尚能冷静地销毁痕迹的话,那为什么不把发簪也一并处理掉?!”
要求池清转移送画地址的那个女人也被找到,不出所料,是个□,杜靳平付了钱,让她给池清下了这个套。
马寿山半眯着眼睛,陷入沉思之中。
尹成佳敲门进来,见单斌和马寿山相对无语,又瞅了眼桌上那张待签的逮捕令,皱眉道:“怎么,真要抓池清么?”
马寿山示意她坐下,“你有什么意见?”
成佳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飞快地瞥了一眼单斌,继而正色道:“我觉得杀杜靳平的不会是池清,肯定另有其人。”
“哦?何以见得?”马寿山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的外甥女,连单斌都目光专注地望向她。
成佳受到鼓舞,语气不知不觉中也兴奋起来,“我认为我们不能孤立地看待这个案子,凡事都要讲动机,杜靳平对池清的侵犯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而且,以我对池清的观察了解,她不像那种有胆杀人的人。”
对这一点,马寿山并不认同,“很多杀人案都不是预谋而成的,我不排除池清杀人的可能性,至于动机,被逼急了是一个,另外,杜靳平抓住了她的软肋,迫她就范,为了杜绝后患,池清杀了他,这也是一种可能。”
单斌不觉联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测,以及案发后池清飘忽不定的眼神,他觉得马寿山的分析不无道理,没有人能彻底看清另一个人,有时候,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更何况,池清不是也向自己隐瞒了她用发簪刺伤杜靳平的情节了么。
成佳眨巴着眼睛,适才进门时的热情被击退了大半。
马寿山见她现出气馁的神色,不觉笑着宽慰道:“怎么,这就沮丧啦?你不是说不能孤立看待这个案子么?我觉得这一点就很有新意啊!来来,继续给我们分析分析。案子没破之前,就是要集思广益,毕竟什么可能都存在啊!”
成佳复又振作起来,重新将思路整理了一下,又道:“我的意思是,假设池清真的是俞海棠——”
此言一出,单斌立刻诧异地望向马寿山。
马寿山笑着向他解释:“这小妮子鬼精灵得很,你在查的东西她全都知道。”
单斌只得笑了笑,又听马寿山诙谐地道:“这个案子虽说她是强行介入的,不过她也做了不少功课的,说不定还能帮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