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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借我的手,讨她的高兴,是不是?”
牧怀之目不转睛,泰然道:“先生何意?怀之不懂。”
陆齐光侧眸,悄悄注视着身旁的牧怀之。
她原先是觉得奇怪的:牧怀之待她十分冷淡,可又对她的事很是上心,不光尽力满足了她的愿望,还记得她讨厌晁鸿祯,哪怕她没有要求,也毫无畏惧地与之抗衡。
而现在,她好像明白过来:他的冷淡,纯粹是装的。
他应当是倾心于她的,只是非要在她面前此地无银三百两。
得此灵犀,陆齐光再看牧怀之,便发觉他好似剥去了怀风沐雪的假面,几点温柔也水落石出。她忽然很想知道——在前世从不曾引起她注意的牧怀之,对她的情愫到底从何而来?
难不成,也和旁人一样俗套,是因为她好看吗?
牧怀之没有看她。
陆齐光一时也找不到答案。
似是觉察了陆齐光情绪的细微变化,青松先生拊掌大笑。
“拿酒来!”他招呼书童,“今日我等不醉不归!”
听到要喝酒,陆齐光软睫一低:“先生,我不会喝酒。”
这话是假的。陆齐光不但会喝酒,酒量还好得很。
约是十三岁时,她便因好奇,常跑到尚食局偷酒喝,从手指沾沾、嘬嘬味道,慢慢就变成直接顺走一整壶。几位司膳气得脑袋冒烟,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随了她去。
酒量好这事,陆齐光不想旁人知道。
她可不想别人说起长乐公主,便联想到一个醉醺醺的小酒鬼。
“公主不要推辞。”青松先生不肯放过她,挥手示意书童继续,又睨着一语不发的牧怀之,戏谑道,“哪怕公主醉倒寒舍,也定有人将你安然无恙地送回公主府。”
牧怀之眉头一蹙,似是有所不满,却没有出言辩驳。
陆齐光见牧怀之如此模样,觉他有几分可爱,便不打算揭破他那点欲盖弥彰的小心思,主动打起圆场:“恭敬不如从命。若我醉了,还望先生与牧小将军不要见怪。”
言罢,她向牧怀之眨眨眼,俏皮又狡黠。
牧怀之心头一颤。
他没吭声,悄悄别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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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童左手提酒坛、右手持碗,摇摇晃晃地走来。
牧怀之上前,自书童手中接过酒坛,熟稔地解开了封口的红布。
甫一开封,浓郁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
陆齐光虽然有心装作不会饮酒,却仍被这好酒激得眸光一亮。
牧怀之低头,为三人满上酒碗:“十年陈酿,先生当真舍得。”
青松先生摇头晃脑:“你带公主见我,我自然要以美酒相赠。”
他倒是三句不离陆齐光,非要将她与牧怀之扯到一起。
陆齐光听着,也不觉得反感,反倒更想知道牧怀之是什么反应。
青松先生率先执起酒碗,正欲畅饮,却生生遏止手臂,将酒碗推开。霞光之下,酒液尚未入喉,他却好像已然醉了,双颊隐有酡红,视线在陆齐光与牧怀之二人中频频流转。
最终,他的目光定在牧怀之身上:“公主可知,这小子为何以‘引烛’为号?”
牧怀之闻言,脊背一僵,像被提及了什么隐秘的心事。
陆齐光看在眼里,摇头笑道:“我倒是好奇得很,也不知牧小将军肯不肯如实相告。”
青松先生哈哈大笑,将手中的酒碗向石桌重重一磕。
“无需他!”他的手指点向酒碗,“你今日若能喝倒老夫,老夫先知无不言!”
第9章 月明千里 可她用那虚无缥缈的月色,换……
陆齐光望向那碗酒,只见波光摇晃,半面垂阳的残影正盛其中。
她的心绪与这流光一样摇摆。
对于牧怀之“引烛居士”名号的由来,陆齐光确实很好奇。牧怀之历来拒人千里,神情也很少松懈,独在提到名号来源时紧张兮兮,指不定与什么儿时糗事有关。
可若她应下了青松先生的“赌约”,就无法继续装作自己不胜酒力。这位青松先生潇洒不羁,又精于画技,要是喝得兴起了,将她豪饮的姿态画下来、流传出去,可就丢人丢大了。
陆齐光看看这酒,又看看面前人,迟迟拿不定主意。
“怀之的性子,公主是了解的。”青松先生一捋长须,看热闹不嫌事大似地,添油加醋道,“若是公主不欲从老夫处得到消息,怕是余生再想知道,也撬不开他的嘴了。”
陆齐光心里清楚,青松先生有意激她。可她仔细盘算,便知他此言不虚。
上一世,牧怀之对她一往情深,甚至在她殒命后以自刎相伴。如此情有独钟,陆齐光却浑然未察。这确实与她不曾留意牧怀之有关,但他的韧性与忍耐力绝对远超她想象。
青松先生挑眉,佯装姿态,像要撤走陆齐光的酒碗。
眼看机会即将溜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