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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为“金被银床”。
这么多人依仗他而活,没必要再多一只猫。
谢林安是这般想的。
只不过后来的某日,他的寝房闯入一只冥顽不化的野猫崽子。身旁的侍从们见猫儿冲撞到谢林安,吓了个半死,发誓要将方圆百米的野猫全宰杀了,以儆效尤。
闻言,谢林安不知发了什么邪火儿,冷笑道:“自个儿看护院子不利,就拿猫崽子出气,你们啊,一个个恃强凌弱倒是很有手段。”
这话一出,侍从们又不知该如何接了。谢林安本就是阴晴不定的主子,顺着捋毛、逆着捋毛,都有可能被他处置。
见他们哑口无言,谢林安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只说了句:“它倒胆子大,敢闯入我的寝房。且养着吧,看看这猫胆包天,还能闹出什么祟来。”
谢林安这般说,就是留下猫命了。
这猫也是傻气,竟敢把谢林安当成主子,时不时会来他寝房耀武扬威一阵子,还留宿在他床边。
好大的猫胆子。
谢林安气笑了,可也犯不着和一只猫计较。
再后来,院子里的人都懂了,这猫是有谢林安罩着的,等闲动不得。
于是好鱼好肉娇养着,竟养成了胖嘟嘟的一个球。
谢林安无奈极了,指着野猫喊打喊杀:“再吃下去,正好给我炖一锅猫汤!”
话虽如此,他却特地在寝房里摆了个皮草窝子,供野猫休憩。
每逢夜里,谢林安便指着猫窝,道:“可不敢再躺我榻上了,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野猫似懂非懂,咻的一声跃上了床。
谢林安语塞。良久,他哝囔:“幸亏没人瞧见,不然我的颜面何存?定然要处置你的。”
就这样,野猫越长越大。某日,它好似生病了,时常一动不动,赖在他身侧晒太阳。
谢林安察觉到端倪,想给野猫寻个大夫来诊治。可就在那天下午,野猫在他寝房门口留了一只老鼠,再也不见了踪迹。
侍从见到那只死老鼠,吓得大气不敢出:“主子,是属下办事不利,竟然让这等秽物污了您的眼。属下这就喊人来丢了这玩意儿,再嘱咐他们清洗台阶,打扫得干干净净。”
谢林安抿唇,道:“不必丢了。”
“啊?”
“拿个匣子装起来,埋到院中的梨树下吧。”
“是。”侍从对谢林安的话摸不着头脑,他记得那颗梨树甚是贵重,只有谢林安亲自酿的美酒才有此厚待,可埋在那棵树下。
侍从刚要去做事,谢林安又喊住了他,问:“它留下这只老鼠,是想报恩吗?”
侍从挠了挠头,道:“应当是吧?”
“报了恩,它就能安心地走了吗?它是不是快要死了?为何宁愿死在外头,也不肯死在我脚边呢。”谢林安语气淡淡地问。
侍从迟疑一瞬,道:“主子,属下曾听家中老辈人讲过。猫若是将死,它会逃到外头去,躲得远远的,不被人瞧见,许是怕主人家伤心。”
“嗯。你下去吧。”谢林安没心情闲谈,他回了寝房,坐在榻边。
他盯着榻边的猫窝,冷冷地道:“真是没良心呢!死在外头天寒地冻的,哪有死在府里舒坦?我还能叮嘱人为你烧一盆火炭,让你暖暖身子的。”
自此之后,谢林安再也没有养过猫了。
谢林安想起了这桩往事,有些许不适。
他说话刻薄,险些激怒了高家儿子。
高家儿子正要辩驳,转念一想,又觉得谢林安说话在理。
夏知秋也觉得谢林安说的话虽然难听,不过在理。她又想起另外一桩令人疑惑的事了。
夏知秋记得她去寻刘屠夫的时刻,他说过,高大爷一来云华镇,就租了他家对面的院子。那院子不算破败,也是有点钱才能租下来的。
她舔了舔下唇,嘟囔:“不对啊,这高大爷要是连抓药的看诊费都没有,还打算不拖累儿子死在外头……那他又如何来到吉祥镇,还租赁下一间院子呢?”
这话一出,四人皆静默。一时间,他们无端端感到冷风侵体,彻骨严寒。
第一百零二章
高家儿子决定跟夏知秋去一趟吉祥镇,见一见高大爷。
他们明日便启程,今夜恐怕得寻个地方留宿。高家儿媳妇在丈夫的吩咐之下,盛情留夏知秋和谢林安在家中吃饭。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算是找到“高大爷”踪迹的人,就是他们的恩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高大爷一直教导高家儿子的话,他谨遵父命。
夏知秋不想让人难做,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让高家儿子报恩,恐怕他夜里都睡不安生了,于是也很爽快在他家用饭。
明日是清明,乡间有习俗是得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