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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唬,猛然想起还有一个被她冷落多年的孙女儿李心蝶。许是出于愧疚,又可能是惶恐先前的儿媳妇阴魂不散作祟,她忙将李心蝶带出兰香园,养在膝下。
就此,再无异事出现,鬼怪之说也散了。
母亲抱着李心雨和姐妹唠嗑的时候,还顺嘴说起:“兰香园那里出的事还真是邪门,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地下那位知道我儿是老夫人的命根子,马上就拿着他来碎嘴。没准啊,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呢!就怕那孩子被老夫人忘记了。”
姐妹嗑瓜子,笑道:“难不成还是那位前头所生的大小姐在背后捣鬼?”
母亲摇摇头:“不能够啊,那孩子就比心雨大上一岁多,乳臭未干的丫头,哪来那么多神通?没准是身边的姑姑作祟呢,这样的搅事精,我寻了个由头,把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换了一茬子,如今就省心了。”
“正是,正是。”
李心雨迄今为止也不知兰香园是真闹鬼,还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不过无论怎样看,这个嫡姐还真就是得益者,这招甚是高明。
得了老夫人青睐的李心蝶频繁出现在众人眼前,甚至还会时不时来拜访母亲,脸上端着三分笑,撩起裙摆该跪就跪,半点都没含糊的,也没欺负母亲是小门小户,摆祖上出过官差是官宦世家的谱子。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李心蝶还不是什么外头捡来的阿猫阿狗,她可是嫡出小姐,母亲再怎样不适,也会卖她几个面子。
一来二去,或许是李心雨的母亲觉得膝下有了嫡子,地位固若金汤,也不怕李心蝶使绊子。见她无论风吹日晒都来主屋请安,心肠也软了几分,到后来,也知晓让身边得脸的姑姑去迎上一迎的。
对此,李心雨嗤之以鼻。她想也知道李心蝶这般殷勤,不过就是想多见几面父亲。李父可是每日都会来和母亲说几句话的,这个嫡姐啊,不就是想恰巧撞上父亲,在他面前刷刷脸吗?
许是占有欲作祟,时间久了,李心雨见父母亲对李心蝶都有个好脸色,心里渐渐不舒坦了起来。
好像她的珍爱之物被人夺走了,那个嫡姐也会夺走她的一切。
李心蝶不是庶出,不可能被李心雨处处压一头,只要李心蝶想,她也能拥有李心雨所拥有的一切。
李心雨慌张极了,她忍不住和母亲说了这事。
母亲伸出刚做好金粉指甲的长指,点了点她的头,嗔怪:“你呀!心眼怎就这么小呢?你出嫁时候,府里该是你的陪嫁哪样会少你的?她是有前头的生母给置办了嫁妆,又不图你那份儿。”
说是这样说,李心雨还是不满:“我不管,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她死了母亲没人筹谋,就来抢我的母亲!”
闻言,李心雨的母亲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恶狠狠瞪她一眼:“混说什么呢?!这话可不兴被你爹爹听到,小心被他责骂!”
母亲筹谋多年,不过就是为了维持小家碧玉的形象。头几年得了李父的爱重,一连生下一双儿女,如今时间久了,她年老色衰,李父也有了新欢。如今李父日日来同她讲话,不过是喜欢她不争不抢的模样,也喜欢她把府中治理得井井有条,儿女和睦其乐融融,最厌烦就是府中乌烟瘴气地闹腾。什么爱不爱的,在李心雨的母亲眼中,都没有家中主母地位值钱。
她可不想她多年辛苦,在女儿几句碎嘴话里毁于一旦。
李心雨本想告状的,哪知母亲还袒护李心蝶。这个嫡姐给她娘喝了什么迷魂汤了?她一肚子火,行了个礼离开屋子。
原本想着回荷香园消消火,那南珠绣鞋刚踏上台阶,她又一脸坏笑绕了回来。
李心雨喊丫鬟:“来啊,我们去兰香园看看,给我这姐姐请个安。”
李心雨来到兰香园的时候,李心蝶正在为老夫人绣观音屏风。过几日就是观世音菩萨的生辰,她要亲自绣一副屏风送给老夫人,讨她欢心。
李心蝶最近半个月都没怎么出兰香园的事,自然会有人问起,那样碎嘴一问,可不就传到老夫人耳朵里了?
得知这个可怜的孙女儿完全没怪罪老夫人冷落她,非但不生恨意,还满心满眼都是她,怎教人不爱重呢?
因此,老夫人也时不时让人端一些糕点送到兰香园,夸一夸这孩子的乖顺。
李心雨对于李心蝶这种惺惺作态的殷勤行径感到恶心,她觉得倒胃口极了,于是乎,她想到了一个坏点子。
就在李心蝶给她上茶的间隙,李心雨假装打翻了茶盏,把那茶水泼到了屏风上,把观音刺绣染上茶渍,毁了李心蝶所有的心血。
李心雨佯装慌乱的模样,诚惶诚恐地道歉:“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小心打翻了茶盏。”
李心雨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发笑。
李心蝶不是泥人脾气、任人宰割吗?李心雨倒要看看,毁了李心蝶心爱之物,她又能奈她何?
哪知,李心蝶只是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