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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
天边无尽的阴雨,哪怕是唐久也没有办法能够说得清楚这雨到底什么时候这雨才会停。
她身上从小带着的两个金铃铛是有一些神通,可惜那一龙一凤都是银枪蜡箭头,平日里能出现了虚影就不错了,这个时候简直指望不上。
“好家伙,这雨女娲补天之前,恐怕也就是这阵仗了吧。”沈家的家主从瓢泼大雨之中快步跑到唐久住着的驿站。
他身上穿着一身密实的披风,不过却也被这雨浸透了几分。
唐久今天只觉得十分乏力,早晨起床的时候眼前一黑,险些倒了下去,竟是站也不稳。
好在这眩晕的感觉只是一闪而逝,不多时候唐久面前恢复了一片清明,她也打起精神来,准备去看看为城郊百姓修建的房屋进展如何了。
之前府衙的人都尽力在筹措粮草,房屋修缮之事上自然也就迟缓了一些,导致唐久看到许多百姓都瑟缩在不挡风窝棚之中。
这一会儿他们有了余力,唐久与当地的官员已到招募了青壮劳力,很快就将一座一座坚固的小房子修建起来。
这些小房子虽然也不比寻常人家,但是作为一时的安身之所却也足够。
作为皇商,沈家是真的很看好海外的那一片未知的领域。得了皇帝的应允,他们帮起忙来也自然是不遗余力。
除了粮草,他们还捐献了大量的银两和药材。
“嘿,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只是我们江南多才俊,保不齐今天我救助的这些百姓里面出个状元探花,才子榜首什么的呢,到时候他们可都得记着我沈家的好!”
沈家家主从不掩饰自己的市侩,可是却也坦荡到堪称真诚。
虽然有富商与朝廷在后支援,当地的知府也是个非常精打细算的人。他在赈灾工作上很有章程,又尤其善于治理水灾。
唐久依稀记得,当年这人科举的时候,那篇策论是与赈灾相关的。
说起来,唐久也是有几分过目不忘的本领了,近十余年的进士策论,唐久都一一读过,不能说逐字逐句记得清楚,但大多有印象。
从策论之上,唐久总是能够看出几分那些未来朝堂官员的秉性。
纪尘寰让这人镇守南方州郡,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今唐久来到了南方,见到了这里赈灾的场景,就更是肯定了自己当年给纪尘寰的建议。
唐久将自己在南方所见之人、所行之事一一写在了给纪尘寰的书信上。驿站快马加鞭,唐久来江南时用了十日,而这十日的时间,却也足够她的书信走个来回。
纪尘寰一封一封地数着唐久的信,看着那匣子之中越来越厚的信件,不知为何,他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焦躁。
他虽然知道此行艰难,但是以唐久的手段,两月有余足该返京了。
可是如今两个月过去,唐久丝毫没有回转的意思。毕竟南方的天灾还没有过去,可是老天阴雨不停,他们凡人又有什么办法?
纪尘寰有些焦躁地在寝宫之中来回踱步。他的手指神经性的抽动了一下,纪尘寰很快伸出自己另一只手握住这根手指,脸色也肉眼可见的黑沉了下来。
太皇太后从走进他孙儿寝宫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幅光景。
看见纪尘寰这副样子,太皇太后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她见不得皇帝这副六神无主的焦躁模样,这不是一个君王该有的样子。
纪尘寰听到身后有声响,他很快转过身。而在他在回身的霎那,他的脸上的全部情绪都一一收敛。
纪尘寰没有解答太皇太后的问题,只是虚扶了一下太皇太后,问了一句:“祖母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孙儿?”
在纪尘寰年幼的时候,朝政由太皇太后把持,后来纪尘寰年岁渐长,太皇太后也开始逐步还政于纪尘寰。
就像当年她可以不顾太皇太后的尊容,跪在无名谷前一天一夜一样,她对皇权势力没有半点的贪恋,一心所求的只是这个国家昌盛。
如今纪尘寰成长成了一个合格的君王,太皇太后自然也并不太恋权柄。
纪尘寰虽然没有回答,可是太皇太后已经看到他手中捏着的信。
知道信是唐久写的,太皇太后猜测:“可是南方进展不顺利?”
纪尘寰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封信放回自己的匣子中,这才对太皇太后说道:“天灾之事,我们凡子终归不择其法,不过老师此去赈灾,却还不忘为我寻找忠臣良将,当真是煞费苦心。”
太皇太后笑了笑:“阿九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