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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谁的声音,于是她就这样迟疑在了那里。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明明有机会给我回电话的?!是什么任务连个报平安的机会都没有!南度,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她的心脏那一刻停止了跳动,说实话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是跳得太快还是太慢,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她屏住了呼吸,凝神听着那里面的男女的对话。
她知道这样不对,听人墙根素来不是自己的作风,可她的脚动不了,离开了那个地方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她就会心里憋得慌。
她悄悄地靠近那里,贴着墙,听着声音。
“你当年说放手就放手了,怎么就没想过我会不会难受?南度!”
“你告诉我,南度,你心里到底……”
许笙说不出话了,哽咽地等待着回答,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可是谁都知道那句话完整的意思。牧落躲在那扇墙后面,紧张到双腿发软,她努力撑着自己靠在墙壁上站立,她缓步移动过去,悄悄地探出了脑袋,那两个人并没有发现她,她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瞪大了双眼。
在那个洗手台边,南度抱着许笙,靠着她,脑袋埋在她的发丝之间。
她停止了所有的思考。
仿佛有穿堂风从世界上方呼啸而过,这一刻所有的声音都在她的耳里开始放大,她终于听见南度对许笙说,“我很想你。”
她蓦然转过身,那一刻,终于颓然地卸下了伪装强壮的肩膀。
所爱非爱,一败涂地。
来时的心情荡然无存,巨大的转变让她惶恐地转过身离去,可就是转身的时候,忽然之间眼眶就红了。
从十五岁那年起,她在茶楼第一次见过了南度,再到后来的生死相依,走过的每一步在她如今看来,自己的心思似乎都已经特别可笑。或许是出自于职业的道德,他对她,真的也只是照顾而已。
书桌上依旧放着当时她翻出来的那本书,书里的那个书签被保存这么好,终究还是有感情的。
她恐怕真的比不得许笙,南度这样的一个人,又岂能是说追就能追到的?他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是说放手就放手的?
天时地利人和,原来她样样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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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完了志愿表,就是拍毕业照,拍毕业照的那一天,牧落终于想通了,把那个早已经成为空号的电话号码移出了自己的通讯录,就算是那个号码已经烂熟于心了,她也仍旧删除了那个号码。
毕业照上没有代明洋的位置,盛乐陵也并不是很上心,平日里和代明洋关系好的那几个男生安慰过后,也无可奈何。
心境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感觉并不是很爽快,她理解盛乐陵,集体合照完后,她躲在一处阴凉地,看见盛乐陵跳了过来,问道,“落落,你的志愿表填的哪里?”
她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阵愧疚,“我不能陪你了。”
盛乐陵像是了然,又像是无奈,“还真没填北京啊?信哥填了重庆,这北京就我一人儿了。”
她垂着脑袋,“当初我来北京,是因为他告诉我,我得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有了他我又哪里会有新的生活。”
他们终究还是缠绕了许许多多当年的纠葛,她看着他,就总是会记起当年的事来,那些难过占据了她的心里,南度不知道他对她的意义,他真的就是她的全部,可是他不知道,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盛乐陵知道她的意思,多机灵一姑娘,当时就忍不住红了眼睛,哽咽地说,“那你不回来啦?”
她低着头,很久以后才点了点头。
“那行!”盛乐陵搜了揉眼睛,“可是……你别忘了要回来看我啊。”
“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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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的那一天,考场人山人海,下过一场雨把暑气暂时压制,她沉静地步入考场,想着今后没有南度的日子。
考完之后压力释去,出入的大门拥挤不堪,如同海浪一样的人头之间,她恍惚自己看到了南度的身影。
她愣愣地再次踮脚看过去,人影便像是幻觉一样消失在人海。
毕业聚餐的时候许多人都喝醉了,褪去了大半年紧张的状态,所有人都特别疯狂。
宋文理对她说,“牧落,咱可没完呢。”
李信对她说,“今后,就是自己一个人过了。”
盛乐陵什么都没说,抱着她哭成了泪人,鬼哭狼嚎的样子失去了以往的雍容,最后断断续续地连不成一句话,她把那些零碎的话凑到一起,才知道她说的是,“你们都走了,都不陪我!”
她想了想,过不了多久就要去上海了,正如李信的话,以后就是一个人过了,于是在酒精的促使下给段晖发了一条短信——
“这些话我当着你们的面儿说不出口。你替我告诉他,我今年满十八了,多谢他一年里的照顾,往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相助。”
“以后的日子,不打扰了。”
第四十九章 许笙
——许笙,我很喜欢你。
那是她听过最好听的一句话。
嬉笑打骂的人群将她团团围住,她的耳边全是来自于暧昧的调侃,这样的情况她习以为常,也总是心高气傲。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进入了她的视线,那是她初见南度。
那时候的南度,还带着大男孩儿的青涩与坦诚,她总是听身边的女孩子们议论高一实验班的南度,长得好看,还能说会道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