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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险,而我们对将军的了解依旧甚少。为何进了此地反而没有了报信的蛇,瞧起来似乎风平浪静、悄无声息了?幕后之人在暗处,瞧得明白。恐怕认为我们来了定海,再也无法出去。前来此地是自寻死路,自然不需要再耗费心神一路追杀了。”
这遭的幕后主使行事缜密,让他二人疲于奔命之时,进入了五通神庙。预先埋伏好那铺天盖地的食人血肉的怪蛇,要置他们二人于死地。但倘若当真百密一疏,被他们二人逃过一劫,仍旧可以将他们驱赶进定海地界。
他们早便知道定海的秘密,知道这里被磅礴力量笼罩,而二人定然进的来出不去。
周澄默然。
薛煊笑了笑,反而道:“不过我们总要来的。倒解决了京城的那波儿刺客,也不用累于追踪疲于奔命了。难得的安静探察好时机。”
尽管如此,薛煊却并不曾放松了半分警惕。脱离瞧得见的危险,焉知不是进入了更大的危险?况且,薛煊怀疑,这力量已如此不可抵抗,当真能任由他与周澄自由行动吗?是否一举一动,其实这力量之主都瞧得清清楚楚?
若是如此,这力量之主又有何恐惧呢?这便已经是这世间最强大的了,根本没有什么可抵抗的,将全部河山置于麾下轻而易举,何须只将定海一地笼罩住呢?
薛煊带着这疑惑,向徐赟等三人路线初次重合的秀山乡十二都探查究竟。他原本打算,找寻当地耆老,听听近十年来典故奇闻。翻看县志等书,查找近些年来的惨案异事。
这些打算实际的很,但竟不料全盘落空。
赋税与路程图上均记载,定海商户众多,是个富庶的地方。照理说应当繁华,应当嘈杂而挤挤攘攘。
从有屏障的无患子处,至秀山乡十二都,相距并不遥远,不过半日路程。
可是薛煊与周澄去十二都的路途上,最叫人瞩目的便是安静。十户十空,围在房屋外的木头篱笆歪斜着,院里种的一株果树,成熟的果实掉落在地上,蒙着灰白色腐烂的痕迹。屋内桌椅餐具,蒙了好大的尘土。显见的荒废与萧条,已经久不住人了。
途中经过定海县衙,县衙内也是空无一人。没有县令,没有六房,一点儿的声息没有。府衙的官印盒子,潦草的在堂前滚落着——难不成定海一县,竟然是个空城不成?
不须多么仔细,薛煊便能瞧得见挣扎的痕迹——这些住户必然是被强行带走的。
带走他们的这方必定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因为挣扎痕迹并不多,也并没有严重的厮打。而这些痕迹,甚至都不需要费心遮掩,光明正大的留着,像是在宣告强势与不可抵抗。
人数如此之多,是带到了何处去?怨不得要篡改黄册。如此大的变动,究竟为了掩盖什么?
薛煊与周澄到了秀山乡十二都。
这附近是百户左右的小村庄,村庄前有河流,后有高山,风水不错。
薛煊与周澄仍旧进了这村庄里。
这村庄中有一户同方才经过的那些有明显的不同,便是洁净。
薛煊仍旧寻不到哪怕一个人踪迹,但是这一户里,搁在院落中的织布机光亮洁净,水井旁养着一丛挤挤挨挨的婉香花。这婉香花是徽州府常见的花,香气招人,花朵又格外的艳丽,像极了美丽的女子。
薛煊静静地环视这一户的每一寸地方,炉灶、碎布头缝制的百家衣、讲究精致的梳妆桌和桌上的胭脂水粉……丈夫似乎已经离家有一段时间了,妻子单独带着将将出生的小儿子过活。
内室里幼儿的玩具摆放的井井有条,尖锐的地方都用厚厚的布条裹住。信匣子半敞着,装着厚厚一沓书信……
薛煊欲瞧瞧究竟。
但这本空无一人、寂静无声的村庄突然活了过来似的,凭空出了许多的脚步声。
薛煊甚至不曾听见行走之声由远及近,只是忽的出现。像是天上掉下来的,又像是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这些人均是常年海风吹日头晒的黝黑肤色,站在这间屋子外,惊恐的瞧着薛煊同周澄,不敢迈进来。又很是愤怒,像是薛煊同周澄毁坏了什么神圣之地似的。
围起合拢的人群里,十数个使刀的人走了出来,他们均穿着深蓝底色的外裳,在外裳上部绣有大片白色的有如浪花般的图案。
方一交手,薛煊便笃定,是“将军”的人。
熟悉的浪花纹图案,熟悉的用刀方式。薛煊且战且观察,这些人似乎与之前一路追杀他们的刺客又有所不同。并不是以杀死他二人为目的,多人围攻,只是想将他与周澄拿下——看来这消息通传的并不快。
眼前交手的人,似乎并不知道他便是“薛煊”。
这些浪花纹彼此间配合默契,攻退均有章法,而且身手并不弱。薛煊虚晃一招,与奋战的周澄擦肩而过,微不可查道:“诈降。”
虽然笃定对方并无好意,却也并无杀意——至少在这个洁净的院落里并没有表现。那么不如将计就计,跟着他们走便是了。还能瞧瞧这地方究竟有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