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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彻底解决此事。
    那么还不如由他来做罢。痛苦也罢,违背誓言与教导也罢,已然错了,坚守在这里是他唯一能稍加改过的法子。
    杨继圣将这张樱花头面的画展开来看了。他笑的解脱,知道事情已然败露。现下看来,薛煊或许是那个能抽丝剥茧,一直寻到幕后主使的人。这条探明真相的道路注定艰难,或许永远不会成功。不过这么久了,他还没见过另一个胜过薛煊的人,能发现他故意留下的香气这一漏洞。
    华光寺的事情,他从那边也有所耳闻。或许,可以对薛煊和周澄有些期待。
    妹妹还那样小,真是放心不下。好想回去再瞧她一眼,再摸摸她软软的头发,可惜都不能了。
    这一世愧对母亲,也愧对她。堂堂男儿,于世间竟也无法让他们活的有半日舒心展颜,实在惭愧。这一世愧对所学、愧对圣人信任,昔日意气风发,竟都是少年人不识柴米滋味的涉世不深,是堪不破世态炎凉的懵懂无知。
    可是能怪谁呢?能怪圣上吗?自古人无完人,瞧着如今天下安定,瞧着玄武湖外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瞧着《宏武律》同一件件政令颁布施行落地,瞧着帝国蒸蒸日上、逐渐强大,他实在也说不出责怪。
    也罢,都是造化弄人。只希望来世家人有所供养,所学有所施展,世间再无“都给银中”的戏谑之号罢!
    长夜漫漫,却又短暂如斯。玄武湖水自顾自的清澈着,荡漾着,又迎来了它新一日的火龙入湖。朝阳鲜红的刺痛直视之人的双眼。
    薛煊犹记得第一次过湖而来,翰林院编修曹全毫不掩饰讨好做小之态,哪怕划船去厨下,也要为他奉上一杯热茶。
    谁料这日再来,曹全立在晾晒台上,仿佛数夜未眠般的血红双眼紧紧地盯着薛煊。那眼睛中仿佛有锋利的刀,欲将薛煊杀之后快。干燥起皮的唇裂了开来,露出嫩红的血肉。他极力抑制住全身的愤怒,在砖墩中因极度愤怒而微微抖动。
    不止他一个,黄册库六名官员全数如此神态。虽然官服整齐,可是人人欲将薛煊撕裂了活吞了。置身这样的目光中,仿佛犯下了滔天大罪,已在地狱恶鬼环伺而受审判。
    薛煊将樱花头面的画交于杨继圣时,便隐隐预料到或许会以此场面结束,虽不是对此事最佳的解决方式,因许多要事还未问,许多关键还并不明了。但这结局对于杨继圣来说许是最体面地结局。
    第29章 新肉
    虽已经有所料,薛煊仍旧问道:“杨大人呢?”
    曹全冷笑,他好似数日未开口般,发声粗哑,抢先讥笑道:“薛大人素有聪慧之名,竟不知我家大人去向吗?”
    不待薛煊答话,他紧攥着拳咄咄质问道:“昨日薛大人给的,不是卷轴,怕是什么杀人利器吧!”
    此话一出,薛煊随即向他们身后望去。
    黄册库是为储存黄册修建的,并未考虑在此长住的官员,如何解决日常起居。因而杨继圣的尸体,此刻就湿漉漉的安放在他值房榻上。
    值房窄门未关,榻窄小,又并无其他衣裳给更换。因而杨继圣的尸体直挺挺的缩在榻中央,沾了水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还在向榻上滴着湖水。
    黄册库六人随薛煊目光一道看向值房,曹全厉声道:“杨大人为着黄册库,你可知付出多少!往年黄册库讨银讨徭役不得!单论翻晒一事,百万黄册!雇不起半个人!是杨大人领我们一道劳作!日出晾晒日落收回!每年都不得休息!杨大人他聪颖绝伦,堪为国之脊梁!做的是这种活计!京中哪一部总领官员如他这般!薛大人,那时候你做的是什么!”
    曹全直欲上前,将薛煊扑倒摔打,被姚天喜、高衍等人死死抱住。他拼命撕扯着,高声质问道:“薛大人,你生而享富贵荣华!你可知黄册库薪资艰难,杨大人母丧都无银钱下葬!”
    曹全流下泪来,却仍在撕扯而浑然不觉,只向薛煊这个罪人发问嚎叫。杨继圣前几日还同他们说起修补船只、扩建库房一事,哪怕昨日在接到薛煊卷轴前,也并无异样。夜里却突然投湖自尽了,如此受尊重的一个人,只因薛煊的举止好端端的没了性命。
    况且前次来查,不是说了并无异常么?
    这叫他如何不恨薛煊。
    曹全流着眼泪,狼狈又痛苦,大哭声哀恸道:“杨大人的腰一直疼着,疼的早起僵直,得有人搭把手才能把他从榻上拉起来。白日里针都一直扎着的。杨大人实在受苦了啊。”
    “薛大人,这究竟是为何啊!”
    曹全望着薛煊,一声声难掩悲恸的质问。他唇上鲜红的裂口随着剧烈的嘶喊流出细细的血,连着通红的双眼,露出血色的凄惶来。
    这声“为何”是黄册库六人共同的心声。在他们看来,杨继圣实在是清廉、贤能、聪颖、肯做事的好官,无论他们六人最初来黄册库是何缘由、日后又有何打算,杨继圣都以他的行事叫他们彻底折服,心甘情愿的守在这没油水也没实权的黄册库里,守着这换不来金钱富贵、施展不了治世抱负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