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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薛玄玉!曹全同滕安已经摆好了往船上请的姿势,只是等着杨继圣发话。杨继圣却未见丝毫的激动或是怀疑,平静道:“薛大人盛名,下官久仰。然黄册库国之重地,无诏不得擅入。”
    听了这话,曹全瞧了瞧冷冰冰玄武湖水,又私下里度量度量他家大人水性,生怕薛煊怒起将人顺手扔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就算是被扔进水里泡着,他家大人都不会松口一分一毫。
    但出乎他意料,薛玄玉居然笑了笑,平心静气道:“昔日曾听闻,黄册乃一国之根本,守之不避清贫。薛煊已然领过了谕旨。”
    曹全放下心来。
    这话说得全然不似传闻中的薛玄玉做派。虽然冷硬,却仍旧守礼。更何况听了这话,曹全心知,薛煊分明记得住杨继圣请愿守黄册库时所说的话。
    当时他家大人讲的是,“黄册,一国之根本,兹事体大,虽固清贫,虽于仕途无补,我愿守之,鞠躬尽瘁,夕死无憾”。虽然短时间分不清是薛煊揶揄还是尊重,但是他带圣上旨意前来,可见是更按规矩办事的。
    杨继圣接了圣旨,请了薛煊上船。他三人本是外出采购下月米面的,现下也不好再外出。众人跟随薛煊一同过湖,登了黄册库码头,到了黄册库库房前一片开阔所在。
    黄册库没有待客的厅,素日里杨继圣等人要么忙于黄册库事务,要么晚间安歇在自己值房。因此薛煊上了码头,竟然也没人向他奉茶。
    晚秋已然冷了,曹全却擦擦汗,望了望背脊挺直的杨大人,又望了望同样一言不发的薛大人,陪着小心开口道:“薛大人,黄册库禁火,厨房在主库西南角,远远有段距离。我这便划船过去,为大人取茶水来。”
    说罢转身便走,滕安也同样离开,去请黄册库其他四人来见。
    薛煊制止,道:“不必。来此为调阅黄册卷,一应招待全免。白日过湖,晚间离湖。其余事项,不需麻烦。”
    曹全道:“这……”他没有办法,同滕安一道望向杨继圣。
    湖上微微秋风,杨继圣官袍微动。他泰然自若拱手道:“既如此,薛大人请便。”
    眼看的薛煊同周澄真的自便了,曹全道:“这可行吗?”
    滕安也同样怀疑,低声道:“传说薛煊无事还要挑出事来,是个极难伺候的主。这般怠慢,是否不妥?”
    杨继圣负手不语,望着薛煊背影,不知在思索什么。
    玄武湖水中水草微微摇动。在更深一些的基底处,支撑着玄武湖深埋水底的黑砖石旁,有如同水草般的模糊不清的物事,像是有生命般窜来游去。
    许久后杨继圣微笑道:“黄册库清贫,薛大人定然知晓,不会责怪。走罢,今日绵索定要采购些结实的。彭来县新甸乡十一都的黄册得重新串一串了。”
    杨继圣等人过湖离库的同时,薛煊并没有即刻进去黄册库,而是与周澄一同打量这处所在。
    黄册库库房现有数十库之多,日后随着逐年造册,黄册卷增多,想必还会不断扩建。库房外有一处十分开阔的晾晒平台,便是方才薛煊与杨继圣交谈所站之处。平台上用砖头堆成一个一个的小墩子,墩子间相隔约四步远。墩子上架着铁棍,用来晾晒黄册。墩子建的朴实无华,却极价廉实用。
    为了晾晒,库房的朝向也不同于平常住宅,均是东西朝向的。库房内为了通风防潮,房壁上开了极大的窗扇。一眼望上去,黄册库是极有特色的地方。
    薛周二人脚下是填了湖建造的库房,远处则是被高高库墙围起。
    薛煊低声道:“按着慧椿度牒与户帖记载去瞧瞧。”
    周澄道:“好。”
    慧椿是大名府大名县五鹿乡七都甲字图人,黄册库卷册摆放也正是按着“府县乡都图”的行政设置摆放。
    库房内为了放火铺了沙子,沙子上覆着木板。薛煊同周澄踩着木板,按照设置寻找慧椿所在图的黄册卷。
    木板踩上去发出吱吱的轻微细响,同时库房内弥漫着为了防虫而熏的某种香味,略有些辛辣。
    黄册摆放的清楚,薛煊顺利的从架阁上寻到了甲字图的黄册,将其小心取下,打开翻看。
    这是最早兴建黄册库,撰写黄册卷时所造的,宏武元年的黄册卷。它有数年之久了,却仍然保存极好。卷头以绵索串起,纸张未曾泛黄。上面记载着元年时慧椿家人境况。
    慧椿俗家姓名谭春,宏武元年时家中有父母,只谭春一子。略有薄田几亩,房屋几间。这是普普通通农户常见的册子,与度牒及户帖记载均相同,并没有什么异状。
    薛煊心内疑惑,随手递与周澄。又依次取出了宏武三年、五年及去岁的黄册卷来,一一仔细看了。
    黄册卷载,宏武四年谭春父病逝,母被生计所累并伤心过度,也去世了。按着《宏武律》,谭春家便是绝户。绝户免赋税徭役,可出家。因而谭春南下来到金陵国都,宏武五年剃度出家,其时原华光寺方丈赐其法号慧椿。
    这其中哪里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