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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内重陷静默。
    周岐把衣服扔到床上,随手挑了件衬衫换上,穿完才发现门襟上缀着夸张的荷叶边和流苏,他别扭地扯了扯流苏穗子,问徐迟:“是不是有点娘?”
    徐迟说:“还好。”
    周岐点点头,又把裤子套上。
    那裤子的版型十分窄瘦,布料紧绷,完美勾勒出强健的大腿肌肉和修长笔直的小腿,甚至连两腿之间的鼓鼓囊囊也无处遁形。周岐细长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又冲徐迟投来询问的目光。
    这回,徐迟说不出还好两个字。
    他低下头,张开手掌,以虎口掩住抽搐的嘴角——这是什么恶趣味的紧身裤?
    “嘶——又骚又娘。”周直男嫌弃得不行,但懒得再脱,后来索性丧失审美,“算了,有总比没有强,穿着还挺显身材,将就吧。”
    骚不能一个人骚。
    他把剩下的一套丢到徐迟脚边,视线在那双满是细小伤口的光脚上停留一瞬,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你也换上吧,天儿冷,湿衣服穿久了,当心感冒。看你也挺虚的,多注意点。”
    徐迟盯着他看了几秒,分辨出对方虽然语气欠嗖嗖的,动作也粗鲁,但似乎的确出于好意。于是没计较,弯腰捡起衣服,坐进沙发,盯着空气。
    周岐没再管他,爬上床。
    很快,规律的呼吸声从被褥中传出。
    确定人睡熟了,徐迟才抬起酸软的胳膊,褪下身上湿透的病号服。
    窗玻璃上映出一具羸弱嶙峋的躯体,泛着久不见阳光的苍白,肋骨根根分明,平坦的小腹失去往日腹肌的庇佑,脆弱地往内凹陷。平直凸出的锁骨间,陈旧的黑绳缀着一片长方形的银色金属吊牌,吊牌上铭刻着的图案在微弱的灯下反射出泠泠冷光。
    空白许久的大脑一下子涌入太多未了的恩怨,徐迟食指交叉,抱住钝痛不已的头颅。
    不知过去多久,他感到寒冷,摸索着穿衣,动作间,后背支棱着的肩胛骨如同一对扑扇的蝶翅,振得衣料窸窣作响。
    周岐于半睡半醒间听得一声自嘲的叹息,眼皮挣扎着开启一条细缝。
    昏黄的光影下,他看见那个瘦高个儿屈起修长的四肢,膝盖抵着胸口,用最符合人体工学的方式把身体蜷进了单人沙发椅。
    那熟练程度令人吃惊,就好像这人一直以来都是用这种方式入睡的。
    第二天早晨,雨停了。
    徐迟醒来时,周岐已不在床上,一动,发觉身上多了层散发着霉味的被褥。
    他掀开被子,活动手脚,穿上房间里与衣服配套的鞋。
    下楼前,徐迟想再次察看昨夜里出现的那幅油画。
    结果墙壁上空空如也。
    油画不见了。
    管家不在,惶惶不安的人们自发聚集在餐桌边,压着嗓子叽喳讨论。
    话题左右不过那几个——我在哪里,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我将去往何处。
    周岐还是那副双腿交叠的懒散姿势,一条胳膊搁在隔壁姜聿的椅背上,慢悠悠地啜饮咖啡,飘忽的眼神晃来晃去,晃到立在二楼楼梯口的徐迟时刹车顿住。
    他隔空举了举咖啡杯。
    算是打过招呼。
    在同一个房间睡了一夜,他们之间的敌意似乎消散不少。
    徐迟颔首,视线游走一圈,发现此时餐桌旁坐着的人们,无一例外,男士集体换上了花哨的衬衫和紧身马裤,女士则身着差不多款式的华丽蓬裙——看来大家都很听管家的话,尽量做到所谓的衣冠整洁。
    正欲抬脚下楼,走廊深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徐迟转头,一位女士提着厚重的裙摆,惊慌失措地往楼梯狂奔而来。奔到跟前,也不看脚下,要不是徐迟及时伸手拦了一把,她能从楼梯上一头栽下去。
    “小,小晴出事了!”女人面色煞白,嘴唇绀紫,紧紧抓住徐迟不放,如同溺水的人捞到一根救命稻草。
    徐迟寻思着,谁是小晴?
    下面的人听闻动静,纷纷赶上来。
    “什么叫出事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好,好像是死了……”
    “什么?又死一个!”
    “妈妈啊,我想回家……”
    走廊尽头的房间。
    死者是位年轻女孩,身穿暗红色洋装,仰面倒在床上,瞳孔涣散的美目死死瞪着天花板。洋装上缀满大朵大朵的花,鲜血浸湿床铺,乍一看,如葬身玫瑰花冢。
    大多数人只在门口看了一眼,就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再靠近半步。
    反而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女人奇异地冷静下来,进屋察看。
    还有另一个胆大的,就是徐迟。
    任思缈这会儿从惊惶中恢复一点神志,她深吸一口气,俯身过去,探鼻息摸颈动脉,而后摇头。
    “身体还是温热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半小时之前,她还在餐厅正常吃饭。”她用力地搓着胳膊,很是自责,“我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