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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暇。
周语左手还歪歪拎着酒杯,她推不开,连杯带水砸他头上。
一声闷响。
也没人在意,歌还在唱:“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周语冷眼看着他,不带表情。
杯没碎,酒流了两人一嘴。
她控制着力度,这一砸并没有头破血流,那男人只是吃痛,总算放开了。
他惊愕的看着周语,觉得是这个人又不是这个人。
下一刻,周语抽纸巾擦去脸上的酒,丢下一句:“你早点回去”,提包走了。
顾来的火,因胃里没掺水的洋酒而起,又因头上顺流直下的洋酒而灭。
他坐在原地滞了片刻,追出去。
周语离开时,包房里就剩一个弱质纤纤的哈尔滨女人小莉,还能勉强直立行走,跌跌撞撞的抱着有童星唱歌的荧幕,哭喊着与自己天各一方的儿子。
周语估摸着用不了两分钟,那仅存的女将也会将自己灌爬下。
周语并没走远,在前台结账。等待找零的空隙,思绪如万马奔腾,手指下意识的拨弄着盆栽加湿器里的大理石珠子。
年轻的女收银员从电脑前抬起头,没好气的拍了拍台面:“哎哎!莫动手动脚的,这么大个人了。”
周语哦一声,收了手。
下一刻,收银员赋予了周语春风般温暖的微笑:“美女,通着电呢嘛,好危险呢嘛。”
周语:“……”
周语回头,那大双眼皮的男人果然站在她身后。
周语低头看手里的小票,随口问:“顾钧在医院?”
顾来点头,“我妈在那边照顾他。”
周语哦了一声,抬手看表,快十二点了。
他突然向她伸手,周语拧着眉往后让,他说你头上有东西,周语打开他,“少动手动脚!”
那手僵在半空。
她也不看他,抬腿往外走。
他在后面跟着,走路一高一低,右腿有些跛。
周语回头,“还有事?”
“你住哪儿?”顾来说。
他眼睛盯着旁边沙发,一对GAY坐那儿旁若无人的亲热。他收回视线,瞟她一眼,再望去别处,“我送你。”
“不需要,”周语勾着唇,“让我男人看见了误会。”
她这人爱笑,话说不到三句就要笑。
她此刻又笑。
但真的,顾来觉得站在这里的人,像她,又不是她。
他糊涂了。
他站在那儿,听她神态自若的说出那些钝刀割肉一般的话。
“我男人在这方面可不大度,”笑容像在回味,“他心眼小。”
顾来看着她,呼吸深而沉,不说话。
周语又说:“带你哥看了病就回去,找个勤快的,好好过日子,”瞥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警告,“不是你的别去惦记。”
过了几秒,顾来说:“我有老婆。”说得特别轻声。
他懂周语的意思,他不笃定,但也不想放手。
周语并不乐意听,“你怎么想,我无所谓,”周语耸肩,“我只是表明我的立场。”
要说立场,她是他家“买”来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立场。
顾来不出声,怔怔看着她。
这女人爱笑,笑不进眼睛,一看就不是有情有义之人。前后半个月,她转变之大,冷淡至斯。仿佛他和她之间只有最初的雇佣关系,点头之交;仿佛之后三个月的朝朝暮暮另有他人;仿佛红帐里的缠绵缱绻都是南柯一梦。
顾来嘴张了半天,也只有那句:“我都娶了你了。”
周语嗤笑,懒得与他废话。
两人挡在狭长的过道上,人来人往,他不时的让道,最后靠到墙上。
安静几分钟,各做各的动作。周语把手里小票揉成团,顾来抬手缓缓的抹脸。
她瞥一眼,看到他手腕上的小叶紫檀佛珠,珠子少了许多,只剩下一圈,单薄的缠在他手上。
良久,周语几不可闻的叹气,指一下他右脚:“脚怎么了?”
“……”粗手在右腿裤管上拍一下,“摔了。”
周语看他,蓦地想起来:“那天你追我,从堡坎跳下来摔的?”
“嗯。”
“一个女人嘛,要走就走呗!你还去追,演琼瑶戏呢!”
顾来:“……”
白他一眼,“怎么没摔死你!”
最后这话有点意思,她这是站在哪一边呢。
顾来唔一声,挠后颈。
过了会儿,周语问:“医生怎么说,能痊愈不?”
“没看医生。”
周语不出声了。
“过阵就好了。”他瞄她,看她什么表情。她表情不怎么好看,原本还松松懒懒的笑着,这会儿连哂笑都没有了,整张脸积着阴云。
他梗着脖子:“不好也无所谓,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