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难说出口？”许诺笑问，视线瞥到折返回来的人影，重复问那个问题。
    ——“你还喜欢他吧？我看得出来，你很在意他。”
    宋懿揪紧了衣角，脱口而出：“不！我和沈医生早就是过去式了，我早就对他没感觉了，他也已经忘记我了。”
    许诺难得愣住：“什么？”
    “过去的，我不会再留恋，好马不吃回头草，所以你大可放心。”
    冷然的嗓音在背后响起：“过去式？”
    宋懿猛地转身，撞进一片墨色的深海。
    像是极寒的冬夜海面上漂浮的冰，寸寸裂开，冷然的阴鸷浮现。
    第36章 她只是短暂的爱了一场
    许诺见势不对立马就溜了，留下宋懿和沈栖迟两人，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人影交叠。
    视线在在空中电光火石的碰上。
    他的眼里淬着寒冰。偌大的地方，空荡荡得没有一丝遮挡，宋懿无处可逃。
    踩着沈栖迟影子，清冷的话音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她心上。
    “已经过去式吗？”沈栖迟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一丝情绪。“那么那些示好和关怀又算是什么？”
    ?心窒了一瞬间，宋懿愕然：“你没忘记？”
    ?“你当然想我忘记，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的忘掉你做的一切是吗？”?
    他背对着橘黄色的路灯，半张脸被阴影覆盖，背脊挺得板直，清冷如同天上的残月，连清雅声线都似乎幻化成薄冰，一触就碎。
    没有哪一个瞬间，能比得上现在，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亏他还以为，真的还以为，也许会有那么一丝可能，他们之间…还可以重新来过。
    “宋懿。”
    ?“——你难道都没有，哪怕是片刻的觉得对不起我过？”车道上有车辆疾驰而过，强烈的车灯扫过。
    ?漠然的假象支离破碎，他的双眸擒住宋懿，里面似有骇人的风暴在翻滚。他的气势太强，双人对峙的场面，冷脸的样子与将她拒之门外的时候重合，过往帧帧闪过，宋懿蹙眉。
    沈栖迟的反应不太对劲，但这会儿思绪乱成一团，但她已经不想去猜测纠结。
    当年的是非对错，时至今日，他们都已经物是人非，也不必再去纠结。
    宋懿按下那些莫名的情绪，只觉得比在灾区时还要疲倦。
    “我们，都应该向前走了。”
    决绝干脆的字眼敲碎眼里的寒冰，掀起巨浪：“向前？那你对徐帆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都听到了，一清二楚。
    宋懿一愣，垂于两侧的手霎时收紧。
    脑子闪过许诺，当年的那一位，还有重逢后沈栖迟曾说的那句——我们之间最好不要有任何牵扯。
    唇线绷直，酒窝若隐若现。
    半响，她解释——
    “拒绝人总要有理由的，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的借口，如果让你产生了困扰，我很抱歉。”
    “借口？”
    “借口。”
    沈栖迟倒退一步，仓惶的笑了。
    好一个借口！
    竟让他纠结难熬了好几个晚上。
    他的眼神死寂般的沉静，下颌崩得死死。
    “很好。”他嘴角勾起凉薄的弧度：“好得很。”
    ——“你千万，别后悔。”
    宋懿撇开视线，心头如同密密麻麻的针扎过。
    是她选择在故事里退场，所以不能也不该，在有了女主人公的故事里充当第三者的角色。
    “嗯。”
    她声音清淡如同讨论一日三餐的寻常。
    却像是一把极钝的刀，一刀刀在心口磨。
    如同凌迟，鲜血淋漓。在那段感情中，轰轰烈烈倒追的宋懿看似处于下风，实则却是那段感情绝对的主宰。
    在他难以遏制的吻上她的那个晚上，他就知道，在这段感情中宋懿才是最终的赢家。
    所以她进退自如，说走就走，将近一个月的失联，查无此人，想回来了，就来敲敲他家的门，一脸无辜地撒娇。
    他只是将她拒之门外，她便一走了之，整整三年。
    在他的世界消失。银装素裹了整个世界，F国首都机场外，成排的树木枝干被连日的大雪覆盖，压弯。
    他站在机场透明玻璃窗外，看着里面人影成双。
    女孩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嫩芽鲜艳绽放，视线落在替她整理围巾的陌生男人身上，他如坠冰窟。你看，原来有些人的爱意真的是像节日晚上热烈华美盛放的烟花，美丽，绚烂，却转瞬即逝。
    她只是短暂地爱了一段时间，浅薄得随时可以收回，献给其他人。
    他却陷在这样被假意包裹浅薄如同泡沫的爱里，日日夜夜的反复煎熬，与等待。
    口袋里的软糖全部喂了垃圾桶。
    微风撩过，树叶缝隙的光影绰绰投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