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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兴致缺缺地翻了个身,翻不动,腰还被男人箍着。舒窈心烦地踹他一脚,“松手啦!”
聂凛反倒越箍越紧,下巴抵在她肩窝,“半年没见,你不想我?”
“不想。”
“小没良心的。”聂凛心里一下踏空。
舒窈从他怀里挣脱,赤脚踩地上,问:“你什么时候走啊?”
聂凛心上又挨了一箭,“我才回来你就让我走?”
舒窈转过身,笑得眉眼皆活,“你不走,我怎么谈恋爱。”
聂凛神色沉下去,三秒后,翻身就是一个利索的擒拿,直接把舒窈按回了床上。他瞪眼望着她,居高临下的强者姿态,但在舒窈云淡风轻的对视里,又瞬间败阵,任她左右。
聂凛狠狠亲了她左脸一口,不解气,又亲了右脸。
舒窈丝毫不动心,反倒咯咯笑。
舒窈懒懒道:“我听我妈说,好多女孩儿喜欢你呢,凛哥哥,趁休假,你去相亲嘛。”
聂凛脸都气绿了。
舒窈却是真心实意,一个一个理由掰扯:“你也三十岁了,不能总这么单一辈子呀,适婚年龄还能挑,等七老八十了,就没人要你了。”
聂凛不悦不快,平平静静的语气反问:“我去跟谁相亲?”
“那个什么张宝宝不就挺喜欢你嘛。”舒窈眨眨眼,“或者我介绍几个同学给你认识?”
聂凛薄唇跟冰片儿似的,吐字越发缓慢,“那你呢?”
舒窈从来都是坦诚的,语气虽轻俏,但眼神那样真,“我不喜欢你呀。”
聂凛在特种部队受过那么多的严苛集训,上冰川下深海,野外生存半个月,拖着血淋淋的右腿爬到警戒线处,拿下了队里至今无人打破的时间记录。
他都不觉得疼和难。
可在舒窈这,他的心一直是疼的。
聂凛从身后抱住她,耳畔低声,“你谈你的恋爱,哥哥又不打扰。”
舒窈被他嘘的,脸都热了,语气也不自觉娇嗔,“变态啊。”
聂凛一副铁打的心脏,疼着疼着也习惯了,厚脸皮这件事上自成一派,也已心如止水。他还有心思调笑,嗯了声,“还不是怪你。”
痴情至极,于舒窈来说,却是诡异的压力。
大概是聂凛对她太好,又或是娃娃亲三个字自小就是一把无形的枷锁。她下意识地逃避,甚至带着一丝反感。她并非真想当恶人,态度早就撂得明白,可聂凛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
久而久之,舒窈就乏了、倦了。
朋友说过,她这一身有恃无恐的臭毛病,一半功劳在聂凛。
聂凛扣在她腰间的手越来越不规矩,多时不见总是难以自抑。舒窈心烦难耐,忽而用力推开他,提高语气道:“有完没完了!”
聂凛看着她。
舒窈不知多少遍说这话:“我和你不可能的。”
“我没拦着你谈恋爱。”聂凛还是这句话。
舒窈气昏了眼,宿醉的头疼让视线一片飞旋。聂凛太了解她的生活习惯,这是低血糖又犯了。他皱了皱眉,立刻打横将人抱起。
舒窈没力气挣,握拳揍他胸口,有气无力道:“你要死啊。”
聂凛将她重新平放床上,自己单膝跪在地上帮她盖被毯,“别闹了小舒,我去给你做早餐。”
舒窈看着男人定力十足的背影,愁绪满心头。
聂凛之所以这么淡然,是因为听惯了她这尖牙利嘴般的狠话。说了多少年了,他都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结果呢?还不是没谈过恋爱。
舒窈就是一只奶老虎。
聂凛任她胡作非为,并且对她势在必得。
舒窈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精神恢复,心情也变好不少。
聂凛一直守着她。
她睡觉,他就在旁边悄无声息地举杠铃。
舒窈悄咪咪地半睁着眼睛,从窄窄的视线里窥探。聂凛身材真是顶级,宽肩劲腰,肌肉块块有型。他背上有一道很长的疤,是前几年执行任务时被敌人突袭留下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舒窈才有些许漂浮游离的感慨。
以后谁能当聂凛的女人,还是很有眼福的。
聂凛回北市有一个月假期,他就想跟舒窈待一块。舒窈却如避洪水猛兽,借口加班飞快溜出了他家。
蔚园约她逛街,两人都爱买买买,晚上吃了西餐,又去新天地蹦迪。
舒窈这人爱好很多,学的小语种专业,年年奖学金,大学时还是文学社社长,高中拿过全国奥数金奖。被家里压迫学了几年钢琴和舞蹈,长大后又对二胡感兴趣,有一段时间,她没事儿就去西潭湖畔和老人家们搞合奏。
蔚园就曾客观评价,舒窈这人看着温顺可人,其实骨子里是野玫瑰,很难有男人能降住她。
舒窈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在舞池里蹦得放肆。
来搭讪的人多,舒窈见怪不怪,推脱的一套说辞也锻炼得炉火纯青。她从容、大方,不露怯。然后在欢呼躁动中,看见了二楼贵宾卡座的魏邵原。
魏邵原从她进来起,视线便一直粘着她。
看她尽兴,看她投入,看她飘飘欲仙。
舒窈的脸在荡然光影里,多了几分妩媚诱惑。她勾着眼梢,微微歪头,隔着人群忽而对魏邵原一笑。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舒窈一时兴起,当不得真,随即又和嗨曲蹦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