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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起来,聂凛春节后去中东执行任务,已有半年不曾联系。舒窈和聂凛的关系有点复杂,舒聂两家是至交,二人算是标准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四个字,且被双方家长提早订了个和美结局——舒窈出生那日,订了个娃娃亲。
    虽有玩笑成分,但两家关系匪浅,心里早就默认。
    长辈认不认,舒窈不在乎。但聂凛也跟着凑热闹,就让她很头疼。聂凛大她五岁,自小待她就是媳妇儿一般的待遇。高一有人跟舒窈表白,聂凛放学就把那人给揍了一顿。大学男生追她,聂凛知道后,从邻省基地回北城,把那男生吓得屁滚尿流。
    聂凛倒也不是闷骚包,在舒窈成人礼上就跟她告白,只不过舒窈一直没答应而已。
    这野夫劲儿劲儿的,也不受影响,把自己的角色定位为“未婚夫”,这么些年宠她宠得也没了边儿。
    舒窈有时候挺烦他。
    就是因为他,自己从来没谈过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
    舒窈有时也欣赏他。
    聂凛迷彩服的模样最最俊朗,偶尔一次看到他脱外套,肌肉轮廓和线条,荷尔蒙飞溅了她的眼睛。那时她多大?十八|九岁,脸红心慌,然后晚上还发烧了。
    朦胧忆往事,舒窈已经云里雾里的,以至于聂凛站在她面前,她都有些看不清人,囫囵一句:“不约。”
    把聂凛气得够呛。
    聂凛一八五的身高,身架子结结实实。常年清爽利落的寸头,把人衬得眉目烁烁。他长得很Man,三庭五眼坚毅,自带根正苗红的硬朗气质。
    看着醉醺醺的舒窈,聂凛没多言,弯腰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
    舒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意识地搂紧男人的脖颈。
    温香软玉在怀,聂凛手臂都是僵的。
    他大步流星抱着人去车里,黑色奔驰大G与其气场相匹。把人放去副驾驶,舒窈却不撒手,脚丫子乱蹬,高跟鞋飞了一只。
    聂凛捉住她的小腿,白皙细腻,手感一流。
    舒窈皱眉嚷冷。
    聂凛蓦地松开。
    而后,就见她眼弯如月,痴傻甜腻地叫了他一声,“凛哥哥。”
    聂凛心脏狂跳,手指尖尖都在发颤。
    舒窈七分醉,三分困,撩完人,脸往右一偏,窝在座位上不省人事。
    聂凛问了两遍,“晚上回哪儿?”
    一遍比一遍声音低哑。
    舒窈睡着了。
    聂凛便理所当然的,一路驱车回了自己的房子。
    聂家数代从政,背景深厚,子孙个个出息脸面。聂凛最受聂老爷子宠爱,资产留足,庞大惊人。聂凛平日在北市,就住南湾这套公寓。
    他抱舒窈进卧室,手劲松不得,紧不得,唯恐弄疼了她,真真待若珍宝。
    他把舒窈轻轻放在床上,人却醒了。
    聂凛被她如水沁过的眼眸盯着,心跳如雷。
    舒窈醉了。
    或许是久别相见的真挚浓情,亦或是单纯的见色起意。她眼睫动了动,手指便摸上了男人的眉骨。
    指尖所到之处,如中招化骨绵掌,聂凛撑着床的手臂,青筋乍现。
    “小舒。”聂凛哑声。
    舒窈蹙了蹙眉,如变脸三月天,一下子又不高兴了。她往后滑,抬起脚,不轻不重地踹向聂凛的肩膀。
    聂凛纹丝不动。
    舒窈脚尖轻轻踢了踢他下巴,笑得跟花儿似的。
    醉意上头,人有些不受控。
    舒窈又坐起来。
    手最先不老实,皮带解到一半又嫌凉,便伸上腰侧。聂凛常年在部队训练,劲腰紧实,不见一丝赘肉。
    聂凛按住她死死的。
    停顿三秒,他便领着她,沿原路折返,腰腹、肚脐。舒窈被扎得有点儿清醒,眼神变了温,直觉又要作罢。
    恰时候,手机铃声大作。
    魏邵原三个字凶猛霸占她屏幕。
    黑夜如幕布,厚重不见云层。
    小区外,跟了她一路的宾利车里,魏邵原握着手机,听一声一声长嘟音机械、不带任何感情。
    舒窈没有接电话。
    魏邵原叠着的右腿换成左腿,眉目间已是诸多不悦。车内暖气傍身,大衣搁一旁,只着一件纯黑衬衫。袖口一对珐琅袖扣低调质感,映在手机屏的光亮里。
    电话数遍不接。
    魏邵原指节紧了又紧,最后狠狠将手机砸向挡风玻璃。
    偷香记(2)
    偷香记
    第2章
    舒窈醒来是后半夜,宿醉头疼,嘴唇干涸。身上更热,一看,竟是被聂凛抱在怀中。
    聂凛穿着白色T恤和睡裤,手臂把她环得严严实实。
    舒窈挣不开,气鼓鼓地低头咬上他手臂。
    聂凛常年日晒军训,哪儿哪儿都铁皮似的。舒窈磕着牙齿酸,他却没有半点知觉。
    估计是装的,她太了解他了。
    舒窈松了口,眼珠儿一转,索性放松力道。
    湿润糯感,让聂凛下意识地颤了颤。
    舒窈抬手捏住他鼻子闭气,呼呼道:“松开,我快被你勒死了。”
    聂凛演技不佳,飞快睁眼瞧着她,手还是没松的。
    他哑声问:“你昨晚又喝那么多酒。”
    舒窈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回应得够敷衍。
    “你少喝一点酒,那么晚去酒吧不安全。”聂凛说话语气自带威严和正气,明明是铁汉柔情,但舒窈听了这么多年,总归是些许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