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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子弟。
为防止他迷路,胡娘目送萧彦北的身影转过山坡处后才上山。
“寨主,那位公子对你很特别,英俊又有钱,要是……”胡娘打趣道。
陆绾抛掷着那块玉佩,“算了,他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好人,长得虽行,但举止轻浮,罢了罢了。”
到了傍晚时分还不见她爹回来,之前从来没有接连几天不回家的,开始以为他下山找寻自己了,可山中弟兄们说寨主有事要去京城,但走了还几天都没有音信,京城离此处并不算太远,以往按道理这时也应该回来了。
陆绾这几日心神不宁,左眼皮还总是乱跳,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小姐,不,不好了,”一个山下巡视的弟兄匆忙飞奔进寨,“寨主灭了兵部侍郎全家,眼下正在通缉小姐你呢。”
第3章 第二次下山(修改)
这话是巡视弟兄听过往行人谈及到的,还说是用纸鸢线将其灭门的,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怎么可能,陆海以前和兵部尚书是同僚,虽说两人最后分道扬镳,但也不至于下杀手,还是灭门,平常也只是劫富济贫,并没有伤人性命啊。
陆绾慌乱地翻着屋里的东西,在床案板下有一层暗格,里面有几封信和朝中一些黑账,牵扯范围甚光,似乎牵扯到皇室之人,这也是为何陆海一直不让她下山的原因。
眼下不知她爹的情况,自己居然也被通缉了,要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必须要进京一趟。
可寨中弟兄都拦着她,胡娘更是将她锁在屋中,这是寨主给她下的死命令。
陆绾哭喊着使劲儿敲打着房门,“胡娘,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爹,我爹他现在生死未卜,我一定要去找他,难道你们真的相信他灭人满门吗?”
“小姐,寨主什么样的为人我们自然清楚,求你不要以身犯险,不然我们对不起寨主。”
任凭陆绾怎么捶打门都没有用,外面还又加了一把锁。
夜幕降临,今夜似乎不太平,没有月光,雷声轰隆,风也呼啸着。
暗夜中雷声霹雳,大雨滂沱,雨水冲刷着地面,泥泞的土地被冲刷出一条条水印,像河流的支干往前方流淌着。
在一片水雾弥漫的黑夜里,陆绾一手打着淡黄色的油纸伞,一手抱着一只蝴蝶状的纸鸢,那是陆海亲手为她扎的,既然是死于纸鸢,那便带着这源头开始找。
暴雨如开闸般的洪水往下倾灌着,那把有些破旧的雨伞终究被打断了几根伞骨,中间凹陷下去,雨水顺着伞的边沿处顺势浇在了自己身上。
陆绾从后窗翻越逃走,不慎将脚给崴伤,此刻鞋被雨水打湿好像灌了几斤铅,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半里处似乎有一座短亭,亭檐上的灯笼被吹得摇摇欲坠,星星之火忽隐忽现,混合着雷声,似乎显得尤为诡异。
雨伞终于支撑不住,砰的一声伞骨全部折断,陆绾索性就扔了伞,抱着纸鸢在大雨中一步步朝亭子走去。
她身上浅灰色的男士粗布麻衣已经全部湿透,水滴顺着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低落在地,手上紧紧抱着残破的纸鸢倚靠在石柱上。
第一次下山解他人之冤,第二次下山进京为自己和她爹鸣冤。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只觉雨势见小,东方有一丝光线在黑夜之中跳了出来。
陆绾嘴唇发紫,浑身颤抖着,在这样的早春时节,风里都是带着银针刺入骨头的。
“哎呀,小兄弟,你,你咋手中还抱着纸鸢呐。”一个头发有点发白的老者见状惊呼起来。
陆绾顺着那话往斜前方看过去,那老者正在台阶上一脸惊恐地收着伞。
老者见她没反应,再细瞧她那张发白的脸,被冻得不停颤抖着,他便好心折断伸进亭子的柳树,在亭子中央拾捣起碎枝,弄了半天才生起一堆亮晃晃的火堆出来。
他捶打着腰间起身坐在对面,“小兄弟,快来烤烤火吧,看你这样子,逃难来的?”
陆绾终于感受到一股暖意,僵硬地挪着步子坐到了火堆旁,冲老者示意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老者指了指她手中残破不堪的纸鸢,“难怪你不知道这事,小兄弟,听老朽一句,赶紧扔了这邪物,它可是要索命的。”
陆绾低头看了一眼纸鸢,嘴唇有些颤动,“老先生,可是听到了什么?”
“小兄弟,老朽本想进城但刚到城门口就被撵了出来,现在正乱着呢,到处都在抓人,“他朝火堆伸着手搓了搓,接着道:“说起来,京城近来还真是怪事连连,之前城东李家和城西顾家,他们的夫人见到纸鸢后像得了失心疯一样,逮谁烧谁,最后一把火干脆烧了自己,听说是被鬼祟上了身,还留下了血圈,”
“老先生是说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惨案?”
老者轻咳几声,说那只是烧了自己,并没有被灭门,哀叹着,“这刚没消停几天,兵部尚书府就出事了,兵部侍郎肯定也没料想到有朝一日能死在昔日同僚和其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