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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计看了看,说:“38℃,孩子在发烧,我给她挂个水。”
莹莹姐说:“光打针不行吗?”
医生说:“挂水效果更好。”
莹莹姐一时拿不定主意,借用诊所座机给霞姨打了个电话。
霞姨果然是拒绝的,隔着话筒都能听到,她让医生赶紧给我打一针开点药,还说我命贱,发炎而已死不了。
医生只能打针开药。
他开了好几种药,有口服还有涂抹的,他进去后面拿药,说了一堆医嘱,莹莹姐记不住,只能追进去问他。
我坐在椅子上,听到他们两个在里面一高一低的说话,也不知怎么,眼睛一转,就看到了桌子中间那个没有合上的抽屉。
抽屉缝隙里,露出了钞票。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拿了药,回到发廊,莹莹姐遵照医嘱给我用完药,总算如释重负的下楼了。
等楼下没声音了,我背对门,从口袋里抽出握到僵硬的左手。
手握的太紧了,手指几乎伸展不开。
我用另一只手掰开这只手,看着手心里那张已经被冷汗浸透的钞票,浑身都在颤抖。
我偷了钱。
在诊所伸手的时候,我的心脏跳的很快,快到我的脑袋到现在还在嗡嗡作响。
医生是个好人,他想关心我的。
我却偷了他的钱。
我对不起他。
但是我没有办法。
我需要钱。
我想回家。
等我回家了,我会想办法向医生道歉,再把钱还给他。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我猛地弹起来,迅速把钱塞到枕头下面。
上楼的是莹莹姐,她站在走廊上问我吃不吃饭。
为了压制心虚,我故意抬高了声音,说:“吃。”
“那你就下来吧,吃完把锅碗筷子洗一洗。”
带我去看病已经耗尽了她本就不多的耐心,她问完扭头就下去了。
第38章 逃亡计划
我把钱藏在枕套下面,开始心惊胆战的等待逃跑的机会。
这些天,我尽量避免跟霞姨打照面,她的眼光很毒,保不齐会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不过霞姨最近正在考虑要不要装空调,没空理我。
今年夏天很热,这么多人一起开风扇是不小的开销,还不如直接开空调。
至于那些姐姐们,她们也懒待在大热天爬上爬下的照顾我。
除了吃饭扫地,我大多时候都是躺在杂货间,有足够的空闲思考自己的逃跑方案。
行李箱和背包是带不走了,目标太大,一个人会轻便很多。
楚月华当时买车票花了四十,枕套里那张大钞也是足够用的。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该怎么离开这里去车站?
霞姨平时不让我单独出门,她在车站貌似也有眼线。
如果我走慢一点被抓回来,那后果……
我想都不敢想。
就在我的病情快要恢复、即将回到原来的生活之际,收音机里传出来的一段评书给了我灵感。
那段评书是《三国演义》中的「关云长刮骨疗毒」,我听了以后,豁然开朗。
如果关羽没有刮骨疗毒,他会病重。
如果我不吃药,我的病也不会好。
把药冲进厕所不是什么难事,但我脸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就算不吃药,痊愈也是早晚的事。
所以,入夜以后,我坐在床上掀开纱布,手指按在伤口上,眼睛一闭,硬生生的把结痂撕了下来。
脸疼的就像被人用钝刀来回拉,鲜血迅速冒出来,浸透了那块纱布,我捂着脸,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疼得眼泪直往下掉。
疼也得忍,哭也得干。
这点疼比起霞姨的打,不算什么。
我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下的时候,感觉嘴里的后槽牙都被咬松了。
一夜过去,伤口感染,我如愿以偿的发烧了。
莹莹姐下去跟霞姨汇报,霞姨的咆哮在楼上都听得到。
她大骂医生是庸医,拿的药一点屁用都没有。
又骂我是病秧子,只吃饭不干活,还不如滚出去死在大街上。
我听她这么说,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期待。
睡大街已经没刚听到时那么可怕了,如果她真赶我出去,我立刻就能回家了。
然而霞姨最终也没说撵我出去的话,依旧让莹莹姐带我去诊所看病拿药。
莹莹姐的回答听起来很不情愿,但还是带着我出门了。
我感觉这次烧的比上次要厉害,下了床,两腿都是软的。
莹莹姐一路走在我前面,走到商贸城头的时候,她在一个支着伞卖冰棍的小摊前停下,对我说道:“你自己去打针拿药吧,药还是上回那些,快去快回,我在这儿买个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