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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抓住她的手。
“崔柠芋?”
被点名的人连忙点点头,撩开帷帽阻隔视线的纱帘,一张白无血色的小脸露出来。
“许久未见,我听说你中毒后一直在疗养不便见人,起初还不信现在真见到正主儿是不得不信了。”
掌事姑姑捏住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往常从来只穿最夺目色彩最华贵衣裳的女子,浑身萦绕一股子清幽,脸未上妆,衣服又浅又素。
一点找不到先前的影子,活脱脱换了个人似的,掌事姑姑起初认不出来也正常。
崔柠芋一时错开视线,心里有些意外,庄子内的人都是温砚帮着转移,能告诉掌事姑姑这些话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联想温砚差点和她碰面的一次,还有这可以完全坦言却非要掰扯的借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要她生,还是要她死。
若是想她死,那大河没要了她的命,确实需要斩草除根派人铲除她也理所应当。
可是犯不着温砚亲自出面,独身一人在白序川这样的大世家面前找茬。
“小友来了,不如再进来一起喝一杯茶。”会祈师太正做于石桌前温杯洁具,熟悉的狸花猫儿长胖不少,也难得睁开慵懒的猫儿眼,喵喵叫地朝她跑过来。
蹭着裙摆,呼噜声响亮。
崔柠芋抱起狸花猫,朝掌事姑姑一笑,率先走进去。
茶香悠悠,葡萄藤架只剩深色的叶,少数沾着如被喷洒颜料一般的黄,枯萎中还留着一半的生机。
她端起温温茶香的杯盏,手中拿出一张纸。
本是想要委托会祈师太能找机会传给太子,现下是不必叫不愿与儿子见面的会祈师太为难了。
白纸透出黑墨写下的字,掌事姑姑摊开看毕,眉头复皱得比先前还要深。
“你是说姑苏的出的命案是想转移注意力,谋反之事有疑端?”
掌事姑姑自是知道齐家下的一盘大棋,但崔柠芋转了性子沉稳不少,说的话实在有些叫她捉摸不透。
她把纸折好,又递回去。
“温砚郎君就在罗黛山有居所,何不亲手交给他,要我送。”
崔柠芋咬着唇,她人已经来了罗黛山,太子的人知道了温砚也会知道,只是不想去见。
她心里还有一股气。
低头不说,只喝了杯茶。
掌事姑姑心里叹息,一双眼看过太多,一眼瞧出两人之间有些事发生,还未解决。
便还是收了那张写了细密小字的纸,揣到袖袋里。
崔柠芋没有逗留太久,郁郁寡欢没有生气,会祈师太为她诊脉,身体亏空气虚倒还比之前还厉害。
这段时日她不在,掌事姑姑和会祈师太一处攀谈和谐,两人齐齐关心的视线扫来,她有些招架不住,便匆匆告退。
那纸上小字,但凡在白家出来时暴露,她恐怕就此连出门半步都不可能。
上面详细说了她姑苏齐家旁系命案的推测,齐阮就是旁系的主犯人,犯的是□□昏心,之前在商船碰见也是个为了色癫狂至极的男人。
那般狼狈被主家不承认,侧面也说明,和穆王的关系不大,才能被这么轻视。
穆王又跟白家接触,明显是要抬举白家,齐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背地里朝白家投出橄榄枝想要操控局面。
白家是庶子主力,那么德贵妃就拉拢嫡子扶持。
这回齐家旁系暴露出谋逆的消息,一个大家族敢肆无忌惮的谋反,连接到朝堂上正得宠却始终得不到太子之位被齐家极力拥护的七皇子司马廷。
最难猜测帝王心,起码光是顺藤摸瓜摸到的信息,也能使帝王和自己心爱的小儿子产生无法再消除的隔阂。
光是这些已经足够齐家主家和德贵妃搞得晕头转向了,到底是成为了穆王的替罪羊。
为什么穆王要把最得力的助手给推出去?
“白家最近确实有不少动静,原以为只是看齐家倒台,争相冒头,没想到其中的门道这般深。”杜尘不自觉歪了下头,看向温砚,“这字迹,真是你那位夫人写的?”
温砚随手拿了本藏书阁书架上的书,定睛一看是孙子兵法,指腹摩挲上头的烫金大字。
并未回他的话,只道:“穆王不会轻易做他人嫁衣,当初只为了借助齐家之力在朝堂站稳根基,齐家专心拥护七皇子穆王就假意帮助其滋长逆谋的心,如今时机成熟齐家这块垫脚石就变成了挡路石,必弃之。扶持更没有威胁又极易操控的白家,培养心腹,趁齐家焦头烂额的处理七皇子和皇帝对抗的这段时间,白家上位,穆王等待爆发危机混乱时分在其中备兵逼宫反杀。”
到时候,穆王反倒成了平定前朝皇子谋反弑君的功臣,待皇帝被囚禁于宫或者被他宣称赶到时七皇子司马廷弑君杀父,而后“自绝”身亡,他夺得皇位轻而易举。
因为整个皇位已经被他用积攒在前朝的人脉架空,届时穆王成为皇帝几乎板上钉钉。
没人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