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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继续问道:“那若是尚有想光复前朝大胤者,他们亦遵从本心,是非有辨,欲行己之道,光复大胤,那你觉得他们该为,还是不该为?”
    紫衣名士口中的那“想光复前朝大胤者”,容弘俨然在其中,他眸光一转,双唇微抿,目光定定地投向夏允。
    夏允此时却暗暗心惊,她没料到一场普通的论道,现在竟牵扯出旧国新朝之间的错对之辩,而更没令他想到的是,这名不知身份为谁人的紫衣名士,竟敢当众说出如此犯上作乱的忤逆之言。
    这是自己一个黄毛丫头可以胡乱谈的吗?
    夏允心里开始打鼓。
    但所有人的目光此时全汇集在她的身上,她无论如何都得说些什么,若是回答该为,那便是跟着这紫衣名士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若回答不该,可又违背了自己“遵从本心”之道。
    夏允默默地思索着,仔细掂量哪种说法得失会更小些,场上其他人也都静等着他的回答。
    当他的视线无意间触及到正静静望着他的容弘时,心中突然灵光一闪。
    他怎么忘了容弘教他的那招!
    答不出来的问题,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行了!
    夏允斟酌着道:“周武王姬发伐纣,灭商建周,于商纣王及其党羽而言,自是不可为;可对那些遭受纣王□□之苦的百姓、官吏而言,却是可为。”
    夏允这句回答,并未给出明确的答案,可却又给出了他原本坚持的观点:是非对错,可为或不可为,皆看你站在什么立场,最重要的,终归还是“遵从本心”四字。
    经过这场辩论,诸名士的脸上已呈现出心悦诚服之色,紫衣名士也未继续追问下去,他收起脸上的冷漠,畅快一笑:“经此一辩,再回头看夏公子方才所言之众道皆殊途同归,却有另一番领悟。”
    夏允客气笑着回道:“道法高深,悟一生都不尽,在下也就想着大道从简,脑子里没太多弯弯绕绕。”
    紫衣名士点点头,他目光状似无意地从容弘身上一划而过,道:“说起这弯弯绕绕,倒让我想起近日涿县数处车马运输不畅,今日我前来墨知山,也遭遇了一回。”
    紫衣名士开了这个话头,大家自然而然地便开始深入谈论起此事,不知不觉地,话头又被引向了县令为一对翻车的运货车队而封路,还阻止县丞容弘插手一事。
    到最后,席间各名士皆义愤填膺起来,直指县令这封路一举着实怪异,其中定有猫腻。
    又因傅子晋突临涿县,且在此处盘旋数日不离去,大家便怀疑起此事与傅蔺有关。
    一名士不悦道:“傅蔺只手遮天,手都伸到这等小地方来了。”
    又一名士言:“无中生有,有中生无,事出必有妖,傅子晋此一行,为虎作伥,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夏允不管外界对傅家和傅蔺如何看,可她却要顾及到傅子晋,听到有人置喙傅子晋,夏允连忙为其说话:“在下与傅二公子有过一些交集,倒觉得傅二公子此人并非与傅相是一类人,况且那县令封路,或许也另有隐情,那些捕风捉影的事,诸位还是莫要轻信。”
    紫衣名士笑了笑:“那夏公子认为傅二公子此行,是遵从本心而为之,还是受其父之令?那县令封路,是本心所为,还是受傅二公子或傅相所驱使呢?”
    看着紫衣名士笑悠悠的神情,夏允到此时,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这个紫衣名士从头到尾发问最多,挑起的话头也最多,问的问题也最犀利。
    夏允心头顿生一丝警惕,她小心回道:“个中真相,在下也知之甚少。”
    紫衣名士已然看出夏允的异样,他眼中思索之色一闪,淡淡道:“所以,若是傅二公子此番行事遵从本心,县令所为也遵从本心,便由不得外界置喙了。”
    夏允闭紧嘴巴,不再接招。
    身侧的容弘,与那紫衣名士飞快交换了一下眼色。
    天色渐黑,鹤松亭中人影渐散,今日群亭论道算是圆满收场。
    夏允已先行上了马车,容弘则借口去小解,而在一僻静之处,与那名紫衣名士碰头,未免被发现,两人话不宜太多。
    紫衣名士一改方才的散漫张狂,在容弘跟前尤其恭敬,他俯身朝容弘揖手行一礼,然后道:“今日也算功德圆满,不负主上与侯爷之托,只可惜最后一下,未能引出那夏允亲述那句话。”
    “无妨,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难得,还请汝先生你回去转告渤海侯,接下来先按兵不动,等我之令。”
    “是。”
    紫衣名士欲离去,但他想到最后一事,便又道:“那夏允胸有丘壑,持正心直,若是主上能将其揽为己用,定如虎添翼。”
    容弘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我知道了。”
    辞别汝公胜后,容弘回到马车旁,上了车,他刚坐好,闭目休憩一二,突然马车帘子被人掀开,容弘睁开眼睛,看到是夏允。
    夏允毫不客气地在容弘身侧坐定,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
    容弘维持着方才瘫坐的姿势,口气懒散道:“夏公子今日不顾及你师父陶先生的清名,偏私且枉顾持中立之道,当着众名士的面维护傅二公子,看得出来,夏公子很是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