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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献宾,后又行命司正、扬觯之步骤,姜软玉看得只觉繁琐而无趣。
她刚打了个哈欠,忽闻一声“弓矢既具,有司请射”,这才坐正身子,期待地望向正式入场地的六名比箭礼生。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贵人娘娘驾到!”小黄门的呼唱声老远传来。
饗射礼当即中断,所有人皆起身,跪迎御驾。
姜软玉看向前方一身雍容富贵、面色庄素,与皇帝并行的皇后,又看了眼一旁姿色撩人的傅贵人,眼中闪过一道思索之色。
待帝后和傅贵人入座后,饗射礼继续进行。
六名礼生走到堂前,朝宾主行揖礼,随后才走到西处,从放置弓箭的器皿里各取出四支弓矢。
然后六人列队返回场地一字排开,准备进行共三轮“三番射”的首轮初射。
司射上场,先射出一箭以作示范,箭矢正中靶心。
随即六名礼生各自射出手中箭矢,权当练手。
此轮虽不计成绩,可今日到场的除了皇帝、皇后和傅贵人以外,傅蔺、安郭吕等朝中重臣皆到场。
换言之,二皇子和五皇子各自身后的安家和傅家的最高掌权者皆出席,若是能得这两家中其中之一的青睐,未来的官路会好走许多。
礼生们严阵以待,再首轮初射后,场上最优异者,显而易见是容弘和傅子晋。
容弘看傅子晋四只箭矢全部正中红色靶心,面上淡淡一笑。
傅子晋,昨日在公主府的小宴上,果然跟他一样,也故意隐瞒了他真实的箭术实力。
目睹了容弘和傅子晋竟不相上下的在座者们,看容弘的眼神都微微发生了些变化,昨日在公主府上比箭的传闻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第二轮射击开始,这一次便是正式比赛,会计入成绩,分出胜负。
因为上一轮的初射结果,这一回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容弘和傅子晋身上。
六名礼生还是各自取四支弓矢,然后逐一拉弓射出。
第一箭,容弘和傅子晋皆命中靶心,毫无方向偏离。
第二箭,傅子晋的箭矢离靶心稍有移位至左侧。
第三箭,容弘的箭矢离靶心略有移位至右。
众人屏住呼吸,紧盯两人射出最后一箭。
下一刻,弓箭离弦射发而出,伴随着“噌”的一声命中沉响,两只箭矢分别牢钉在各自的靶板上。
皆是正中靶心位置。
静候片刻,第二轮的成绩被公布,矢射最优异者是傅子晋。
相较于容弘第三箭偏离靶心的范围,傅子晋第二箭的偏移点离靶心要更近些。
得到这个答案的席安公主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看向还在场上的容弘,气恼不已。
姜软玉嘴角咧出一笑,脸上带着得意之色,朝席安公主的方向比划了一个“三”字,席安公主当即拿手里的巾帕出气,将其任性地朝自己面前一掷。
姜软玉摇了摇头,扭回头去,再次看向场上已进入最后第三回合的四箭射击。
这最后一轮,与第二轮的差别仅在于增加了曲乐伴奏。
身着统一礼服的乐工上场后,奏响一曲《驺虞》,声声入耳,节拍均匀如一。
曲乐在此处的功能自是与射箭比赛有关,六名礼生必须应着曲乐里鼓点的节拍来射中靶心,否则即使射中也会被判为无效。
四箭逐次射出,最后拔得头筹者是容弘。
不过容弘箭术的确了得,能与傅子晋势均力敌,这个结果倒也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这回轮到席安公主得意了。
但姜软玉却不忘泼她冷水:“他二人各胜一局,你想让我学狗叫三声这事,估计成不了了。”
席安不顾皇帝皇后和贵人和其他众宾在场,当即站起身,直指着姜软玉的鼻子,怒声道:“第三轮需踩着鼓点来命中靶心,难度明显高于第二轮,容弘就是要比傅子晋箭术更好!这比赛当属容弘胜出!是本公主赢了!你马上给我学三声狗叫!”
席安这一席话一出,原本刚热闹起来的场上顿时陷入一阵死寂。
原本傅子晋跟容弘打了平手就已经算是下了傅蔺的面子了,现在席安公主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吼出这么一嗓子,顿时让大家努力为傅蔺维持的表面上的体面当即被戳破。
席安公主所言,其他人何尝不知这其中就里,可此事看破却不可说破啊。
众宾面面相觑,都不敢强出头。
可至此,心思深的人又看透了另一层。
第二局故意输,反而在难度更大的第三局赢,以这种委婉而不伤大雅,且极容易引他人好感的方式最终拔得头筹,这很可能是容弘赢箭的策略。
更甚至,他已将席安公主因与姜软玉的打赌,必会吼出这一嗓子之事提前预料到了。
容弘此人,城府谋略的确是深。
傅蔺显然已想到了这一层,他眼中杀意一现,缓缓从位子上起身,故作朗声一笑,笑声却低沉肃穆:“席安公主说的在理,今日比试,确是犬子输了,他技艺不精,在陛下、皇后娘娘、贵人娘娘和各位大人面前献丑了。”
傅蔺说完,提步走到容弘面前,他眼神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