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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陆绪遇伏受伤,多亏了他仗义相助,才得以脱险,而后时常有往来。
四年前,团团才满月不几天,仇家追上门来,侠士携妻子躲避追杀,于密林中遇伏,血战不敌。
生死攸关之际,陆绪身边影卫长明,轻吟及时赶到,在刀口上救下一家三口。
仇家狡诈,施计调虎离山,轻吟不察上了当,待赶回时,为时已晚,三人拼尽全力护她带着孩子杀出重围,竭力奔逃。
很快就有人追上来,四面受敌,千钧一发之际,墨云带人赶到,抢下孩子才得以护他周全,轻吟却身负重伤不省人事。
昏睡了整整七日,醒来后得知三人已故,万分悲痛自责之下又晕厥数日,而后一度要追随长明而去。
后来,陆绪吩咐将孩子交给她抚养,谁都不许帮手,墨云几次悄悄探望,却也不敢多做停留。
为了孩子,轻吟方弃了轻生念头,回京后,轻吟就去了影卫身份,留在了后院儿,一心一意教养团团。
可如今听她说来,仍是忍不住心疼她,于是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轻声安抚道:“想哭就哭吧,好过你悄悄地往自个儿心里扎刀子。”
从来都是听人劝她忘了,要往前看,不要怪自己,而今却听了这样一句,情绪忽然难以自抑,耳边又是她声声温柔安抚,瞬时泪如雨下。
李元歌自是心疼,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肩,一下一下轻轻柔柔的,什么话都没说。
良久后,等她渐渐平复了情绪,李元歌才递上帕子来,柔声道:“难受了就是要哭,要闹,要抱抱。”
“夫人从来都与他人不一样的,除了长明,还未有人见过我这样无章法的样子呢。”接过她递来的帕子,岳轻吟颇有些难为情。
听她这样说,李元歌捧着脸晃了晃脑袋,笑着回她:“真的?那我岂不是三生有幸了!”
“早知道主子已说了,我就不来了,害得我与墨云商量了大半夜,来时手心里都捏着汗呢。”瞧她摇头晃脑地可爱极了,想起熬了一夜都没睡着,实在觉得好笑。
李元歌也委屈着呢,抬手在她摊开的掌心里轻轻一挠:“还说呢,都不告诉我,害我想问又怕伤着你们,自个儿瞎琢磨,话本子都能写一摞了。”
“这可怪不得我们,主子不许说,我等怎敢开这个口,若不是实在没法子,是断没这个胆子来找夫人说的。”岳轻吟也是无奈,与她说起二人早就有这个想法,却迟迟不敢动作时,也是很委屈。
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儿,李元歌这才微微一叹:“怪我,怪我,问了就能弄明白的事儿,我偏自个儿脑补,还蠢到给他牵线搭桥,想想就忍不住捶我自己。”
“如今夫人知道了,爷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瞧她这般,倒是当真悔不当初,岳轻吟又忙劝她。
这话倒也不错,可李元歌听着,总觉得自己像个负心汉,没忍住给自己找补一句:“我那不是忙着苟命呢,还有什么心思谈恋爱?”
她声音小得很,岳轻吟也没听仔细,却也没再多问:“团哥儿也该散学了,我也回去了。”
“我也去,我也去。”她本就疼团团,如今听了这其中故事,更是想抱抱那小家伙儿。
等她们走后不多时,陆绪就回来了,听说她往栖霞阁去了,干脆就从长夜那儿拿了油纸包,自个儿找去了。
他来时,李元歌正听团团学先生发脾气的模样呢,一转脸瞧见了,忙羞得满脸通红埋头糯糯叫了声父亲。
“瞧你把孩子吓的,快把好吃的交出来,不然我可不依。”瞧着团哥儿规规矩矩地捏着手叫他,李元歌抬眸横了他一眼,伸手要去接他手里的油纸包。
团哥儿向来怕他,早就从李元歌怀里退了出来,跳下来站在一边乖乖地等着他发话。
等到了跟前,陆绪却并未像从前那般板着脸冷冰冰地教训他,而是抬手在他发顶轻轻一拍,温声道:“景元学得倒是有几分相似的。”
原以为少不得又要挨训的,谁知头顶却落下了一只温暖的大手,团哥儿瞬间瞪圆了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好半天,才很不确定地又开口叫他:“父亲?”
“从前是我过于苛责你了,往后都听你母亲的,我家景元还是个孩子呢,玩玩闹闹也无甚不妥。”陆绪也是头一回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也是有些不自然。
不过这对团哥儿来说,已经足够让他小小的心里一瞬间就盛满了欢欣鼓舞,糖葫芦也不吃了,就要读书习字去。
拦都拦不住,没法子,只好随了他去,重又将糖葫芦包好了给他留着。
在栖霞阁用过午膳,两个人回了院子,正巧玉枝新做了莲子羹,欢欢喜喜地叫她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