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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班人马跟着,生怕她遭遇不幸。
白纤头次踏出府邸大门,看见外面光景,有种重见光明之感。
此时日光薄,不刺眼,暖洋洋照在身上,令人想伸展腰肢,对天长吁。
秋棉打小在她跟前伺候,深知她的脾性习惯,她家小姐身子娇软,可性子不软,虎着呢。
秋棉干咳一声,在旁小声提醒:“小姐,第一次出门还是注意着点好。”
白纤乖乖收起小动作,冲她微微一笑,颊边漾开一浅浅梨涡,可爱至极。
大片日光洒在她的身上,汩汩杏眼,碎光盈动,耳边明珰闪着珠光,肤若凝脂,白莹如玉,裙摆翩翩如羽,在铺天盖地的冷白之间,一颦一笑,如同在白雪中盛放的艳花,鲜活动人。
在身旁的下人看着不免兀自失了神。
倏然意识到他们看着长大的小姐,已然出落成了一名绝色佳人。
京城离宁安侯府不算远,半个时辰后,马车已经进入了京城大门。
同一时刻,宁安候府上的一名小厮手拿着一张卷纸急冲冲跑到宁安侯爷面前。
小厮忙将画纸展开,递到侯爷跟前,“侯爷!您快瞧瞧!”
宁安侯爷来不及训斥小厮的鲁莽动作,眯眼定睛一瞧画上的人。
一触及到画上之人,宁安侯爷不禁惊愕瞪眼,怒道:“怎么回事?!哪里来我孙女的画像!何人如此大胆!”
他孙女不曾出去见人,外人也不曾识他孙女容貌,怎会给人画了像?
难不成有登徒子爬墙闯了府不甚瞧见他孙女模样?
越想宁安侯爷越气,颇有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滋味。
小厮用袖子胡乱擦着汗,气都没喘匀,“侯爷,此画是奴才在京城中得来的,奴才初瞧见时也很是疑惑,这画上之人不正是小姐吗!但让奴才更惊讶的是,此画在京城中正盛传得欢,几乎每家每户都手持一份,还说…说这是当今圣上爱慕之人!”
宁安侯爷一听,消化这番话好一会,旋即重重一挥袖,“……简直胡闹!”
紧接着,骤然意识到了什么,宁安侯爷太阳穴突突地跳,颇要当场去世的架势,“快,快命人将小姐带回府!”
马车外人声闹腾,热闹非凡。
白纤坐在马车里头,听着外头的声音,心里头有些按耐不住,频频侧目,最后还是忍不住抬起纤手掀开帷裳一角,往窗外看去。
今日天气温朗,街上人多了起来。
视线一下触及到如此多不曾见过的新鲜事物,看得白纤一时眼花缭乱。
尽管祖父为她物色许多手头玩物拿来解闷,但这京城里头的,看上去更好玩一些。
眼前不断掠过外头人景,白纤心底雀跃得紧,嘴角扬着久久不落,上了胭脂的朱唇微微张开,露出贝齿,澄澈的杏眸盛满了新奇。
惹得一旁的秋棉忍俊不禁。
马车在一家客栈前缓缓停下,下了马车。
白纤举目四望,扫了一眼热闹的街市。
秋棉知晓她的喜好——白纤平日里喜欢收集精美雅观的小物件,眼光也很挑剔,喜好一切赏心悦目的东西。
所以秋棉特地带她来了京城一家赫赫有名的百货铺子前。
只是刚要踏进去,白纤左肩忽地给人撞了一下。
力道不重,白纤下意识顿住,侧目看去。
“抱歉,是我走路不长眼。”
来人是位男子,灰布长衫,头戴一顶斗笠,腰间系挂着木色方牌,上面竖刻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1]两行字。
男子戴着一串佛珠的手,正拿着一张画纸,看到她侧身过来,他面色一怔,接着抬起画纸,视线落在画上,转而又落在白纤身上。
不知怎的,该男子突然大喝一声:“你就是圣上画上的心仪之人?!”
嗓音洪亮十足,直接在热闹的街道上空炸开,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过来。
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
眼前站着的不知是哪家的富家小姐竟长得跟那到处流传的画上人儿毫无二致。
街上一下变得闹哄哄起来,饭馆里头吃着的客人停箸走出,酒楼茶肆窗口纷纷探出人头来,掏出画像,紧接着随手一扔,一窝蜂脚踏木梯而下。
场势相当憾人。
不一会,白纤周边挤满了人。
黑压压一片,夹着聒噪的声音。
待她反应过来,发现秋棉以及跟随的护卫不在了身旁,不知被挤到了何处。
好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她,惊艳猎奇,恍然大悟,不可思议,不可置信等等的目光。
而白纤完全不知所云,头次遇上如此大的场面,面上竟也不慌。
一下子,议论声又大了起来。
大家都在讨论着画上的绝色美人竟活生生出现在了眼前,实在是恍若梦中,忒不真实。
白纤把下巴埋在披肩斗篷上的羊绒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