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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势揉揉它脑后,好生安抚:“乖,早些休息。”
他还是不太放心庄舟,专程等到夜深人静后便换上了夜行布衣,由侯府翻墙跃出,直往刑部大牢而去。
一路上闪避无数巡防兵士,又利用迷香迷昏看守大牢的侍卫,终于得了机会入内。
腊月末极寒天凉,大牢更比外间要阴冷许多,饶是顾淮济站定时都打了个寒颤。
庄舟则与哈坦依肩并肩缩在一处,好不容易困得入睡,不出半刻不是被冷风灌醒,就是被突然跑过的老鼠吓醒,最后索性睁开眼起身走动,不再试图安眠。
当顾淮济行至牢狱之外时,正巧听见庄舟正对哈坦依笑道:“从前在塔勒城时,我常与阿爹去往城外河谷露营。抬眼可见满天星辰,兴奋得根本一夜都睡不着。”
虽然此刻抬眼是落灰天花板,她却依旧眸底闪烁,灿若繁星:“我家将军虽寡言不擅表达,可他素来是最明智不过的。熬过今夜,明日必能传来好消息。”
听她提及顾淮济,哈坦依不由嗤之以鼻:“他们雍朝人人都说甥肖舅,你瞧金城侯那个德行,我可不信那位顾将军能有多好。再说你才认识他几日,凭何这般看重他?”
“我很早便认识他了。”
庄舟并未发现,她如今同旁人谈起顾淮济时,连带尾音都止不住情绪高扬:“他对阿爹和我一直十分尊重,哪怕时至今日也不曾改变。”
至于金城侯陆觐崖,他根本不配与顾淮济相提并论。
靠着父亲身死承袭爵位,又搬出母亲祈求顾淮济带他前往关外立功,实则不过贪图西域诸国钱财与美人,根本无有任何真本事。
反观顾淮济,十二岁中举,十五岁入军营,无愧于少年英才之称。因着在家中行五不可承袭爵位,所有功勋都是依靠自己一刀一枪拼出血路:“我家将军,可堪称作世间少见的真正大英雄。”
她将此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哈坦依却愈发觉得庄舟被情爱冲昏头脑,几近无药可救:“既如此,咱们便看看明日到底会不会传来什么好消息,打赌如何。”
未等庄舟应声,黑暗中突然发出一声低咳,两人同时回首,正好对上顾淮济双眼。
“将军!”
起先还难掩心底欣喜,可转念一想,自己刚刚那番言辞也不知被他听去多少,庄舟几乎立刻涨红脸颊,半晌没憋出下半句话。
还是哈坦依看好戏般将她推至狱栏前,压低声音玩笑道:“竟闯入大牢来见你,难怪你也这般念念不忘。要是打算劫狱,可别忘了带我一起。”
庄舟咬住下唇,眼见顾淮济伸手,她却猛地向后倒退半步。
顾淮济不免哑然,攥住她双手隔着狱栏将人拉至身前:“躲什么。”
“害羞。”
她倒足够坦荡,一面说着一面努力压下脸颊红润,碧眸与他相视:“你听了多少去。”
“没多少。”
他亦担心倏地失笑而引起她更加胆怯羞涩,同样竭力克制,还是没能抑住眼底笑意一闪而过:“多谢六小姐,称赞在下大英雄。”
第14章
未等顾淮济话毕,庄舟却从字……
庄舟听得顾淮济所言,面上难免泛起绯红,更避开双眼羞于与他相视。
好在顾淮济也为她着想,并未再继续先前话题,只将晚间沧化伯爵府内发生之事与她交代:“我已写好奏疏明日早朝呈送殿前,阐明诸多疑点。”
但所有疑点眼下俱缺少物证支撑,后续如何,或许还得他亲自拜访皇舅舅再行下步。
未等顾淮济话毕,庄舟却从字里行间中灵光闪现,突然好奇道:“那些染血手帕,可是丝质?”
“嗯。”
见他默认,她竟不由失笑:“可我们西域女子从来不用丝质手帕。”
毕竟丝绸在西域诸国属于高级制品,富庶如敦胡,亦视之为难得珍品。
制衣都嫌不够,怎可能拿去做什么手帕。
哪怕身份尊贵如庄舟,见到数十张丝质手帕,第一反应也只会选择藏起部分,仅舍得留下一条好生使用。
用以沾血害人,实在太浪费了罢!
寒酸是显得寒酸了点,不过若能凭此真相洗刷冤屈,倒也无妨。
而当顾淮济将她原话告知和隆帝时,和隆帝翻阅奏疏的双手不自觉一顿,随后忽地仰首大笑出声,显是被庄舟这份诚恳到有些傻的行止逗得开怀:“确实无错。”
他之所以渴望打通西行商路,为的其实也是更加便利地出口丝绸,换取更多金银充实国库。
“既如此,便由刑部与城防营去查。”
和隆帝侧首,嘱咐与顾淮济一同前来陈述案情的京畿城防营主将冯季道:“查清楚那些手帕由何处丝绸所产,出自城内哪家店铺,是否皇家赏赐,又赏赐给了哪几家功勋贵胄。”
应当皆有迹可循。
说着还不忘着重点明:“你方才也听见顾将军所言,当以熟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