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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循循善诱,引她入正题,“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拿刀伤人?你知不知道随便伤人会被警察关进小黑屋,里面又黑又冷,什么都没有,也看不见我,看不见茵茵,看不见小满……”
林落一听,又慌又怕,“我不要关进小黑屋……菀菀……我不要关进小黑屋……我怕黑……怕冷……怕你们不理我……”
林菀也不忍心这样吓唬她,但林落神智不清,什么事都稀里糊涂的,想从她嘴里抠出一件事被登天都难,所以对付不寻常的人只能用不寻常的办法了。
“好,你要是不想被关进小黑屋,那你告诉我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好端端的拿刀伤人,那个人是谁,怎么又不见了呢……”
林菀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又恐林落吃不消,顿了顿安抚着,“你慢慢想,别急,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拿刀伤人,好不好?”
林落垂下头,林菀的一番话她似听了又似没听,异常的安静。
林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等人家找上门了。
第15章
林菀又陪她坐了一会儿,林落一直也不说话,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身边的人和事。林菀看了看时间,离她和江军约好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是时候出发了。
林菀刚起身要走,林落忽地大叫了一声,情绪骤变,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怕的东西似的,缩着身子往后躲,直到躲到无处可躲了,瞪着一双大眼,警觉地注视着某个角落,嘴里叨叨着,“是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她环抱着双臂,尽可能地把自己缩的小小的,最好谁也看不见才好。两只手紧抓着手臂,就连指甲嵌进肉里,她也不在乎。对那个人的恐惧早就超越了□□的痛疼。她忘了很多人,也搞不清很多事,但那个人那件事却是她毕生难忘的,哪怕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林菀担心她弄伤自己,掰开她的手,抱住她,试图给她安全温暖,“别怕,菀菀在这儿呢,谁也不敢欺负你……你告诉菀菀谁回来了……”
林菀的安抚稍缓了她的惶恐,颤抖的身体也跟着缓和了。林落的情绪终于控制了些,她嘴里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坏人……”
坏人……
林菀闻言一怔,这两个字再平凡不过,可之于林落就是从天堂坠落地狱的噩梦。它就像一个符号,摧毁林落一生幸福的象征。为什么叫他坏人呢,因为她不知道他的名字,而唯一可能知道他名字的林落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就疯了,或者潜意识里刻意忘了他的名字,所以他们迫于无奈提到他时就总是用‘坏人’这两个字来代替。可是那个人不是因qi罪被判了十三年,如今□□年的光景,怎么可能出来?而且她也听说,那个人入狱没多久就得了重病,当时就活不成了。就算侥幸活着也该在监狱里劳改,怎么可能出现在林落的面前呢?
这事说不出来的蹊跷,不过林落一受刺激就犯病,她的话也不足以取信。或许,事发时她受了惊吓才会反应过激误伤了人,也或许,只是一个样貌与那个人有几分相像的路人甲,被林落误当成了那个人。
这七八年里,林落从没主动提起过那个人,即使他们说到或者问起,林落也总是装作听不见,反正对那个人是能避多远避多远。可是这回,林落居然主动说起那个人,这让林菀心里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好,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心不在焉地安慰林落,“没事,别怕,坏人已经被警察关进小黑屋里了,他出不来的……”
林落的神智像是忽然间茅塞顿开了似的,她坚持自己所看到的,“不是的……菀菀……我真的看到他了……他也看到了我……他过来要撕我的衣服,就像上次那样……我很怕……我大声的喊,他就堵住了我的嘴,他好像跟我说了很多话……我好害怕……什么都没听。后来,他抓着我要带我走,我就推他打他……再后来……我看见了刀……我就用刀捅他……”
林落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躁动癫狂。林菀知道这是她发病的前兆,赶紧叫来护士给她打一针镇静剂。
一路上,林菀的思绪可没闲着,林落病发时的凄惨时不时地闪现在眼前,吴婶对她说的那番话一遍遍地在耳边重复着强调着,逼迫着她去面对现实。
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天注定,如果林落没有那样痛苦的遭遇,又或者江军只是一个普通人,再退一步说,他犯过错,偷抢拐骗杀人放火,这些她或许都可以原谅,可偏偏他做了最不能原谅的事—qj。这注定了他们之间不会发生除去仇恨的其他种关系。
林菀眼神里闪过一抹狠历,即使快如闪电,也足够她下定决心。她改变不了现状,也不能替林落承受灾难和痛苦,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恨了,也许只有恨才能时刻地提醒她不要重蹈覆辙,不要泥足深陷,不要步入林落的后尘。
林菀赶到月亮湾的时候,整个码头空空如也,别说人影子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她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十三点四十三,她再给他七分钟的时间,如果他还没有出现,那连说再见都省了。
有些时候,人总是缺一些缘分,所以人生如戏这话感叹成分颇多,但事实上人没有戏中人那么幸运,没有么多恰如其分的因缘际会。就像她和江军,不管是迟来的情窦初开,还是现在似有似无的暧昧情愫,似乎都差了些运气,与喜欢总是擦肩而过。
林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