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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了,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他见明贞貌美,便有意于她。明贞自幼被家里娇惯,即便到了小姐身边,也因生得好当了大丫鬟,相当于二小姐。一朝沦落为粗使丫头,心里自然愤恨愁苦。
    二人正好年龄相仿,一个有意诱哄,一个半推半就,一来二去,明贞便被温家的小少爷夺了清白的身子,还有有了身孕。
    起初这事还瞒得紧,后来明贞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便再也瞒不住。
    若她只是温家寻常的一个丫鬟就罢了,可偏巧明贞身份尴尬,她毕竟原是继室夫人身边的侍女,名义上也算是温家小少爷的母亲。
    这事要搁在以前,温小少爷算是淫辱母婢,实在有辱门楣,温家老爷知道这事后大怒,罚他去跪了祠堂。至于明贞,便被人灌了一碗打胎药,随手把她打发回来了。
    温家的人当年想着,小少爷还年轻,左右不过一个孽种,日后等他再娶妻妾,早晚会儿女成群的。谁曾想,明贞走后,温家小少爷仍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成日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不说,还染上了大烟瘾。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下来,抽得整个人骨瘦如柴。去年冬天,他终于一命呜呼,死前连个后都没给温家留下。
    再加上府里还有一位三爷去得也早,这样一来,府里三房四房都呈现一派败落之相。这让一心盼着子孙满堂的温老太爷心里很不是滋味,总想做点什么,又被人提醒了当年有那么一桩事,便抱着侥幸的心思,让下面的人去打听。
    没成想,这么一打听还真打听着了。
    当日明贞被温家赶走,虽然灌了一碗打胎药,裤子上也见了红,但那胎儿就是没掉,管这事的婆子也稀里糊涂地放了她走。
    回去的路上,明贞见自己还是一天天肚子大了,才知道这个孩子并没有打掉。
    等到了家里,兄嫂听到她这样不争气,难免恼怒,但终归只有这么一个妹子,还是心软了。因为怕这肚子里的孩子会误了她一生,他们便硬起心肠,又托人买来了打胎药。又一碗药灌了下去,明贞肚子痛得死去活来,也没能把肚子里的孽种打下来,最终还是怀胎十月,被迫生下了这个孽种。
    这个孽种就是阿菅。
    明贞本就柔弱,自打生下孩子后身子更是一如不如一日。
    家里虽穷,给她抓来调养的药一直没断过。
    饶是如此,两年前明贞还是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留下一个女儿阿菅,全由兄嫂一手将她带大。
    和温家这桩陈年公案,明家夫妻虽然有心瞒着孩子,奈何明贞在世时整日在小阿菅面前念叨着这事。这孩子自小聪慧,一来二去的,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今日梅珊来这么一问,阿菅便猜出了个大概。这会明李氏已经给她使了几次眼色,但平日格外懂事的她就是不肯走开,硬是要站在边上听着大人们说话。
    梅珊一双美目直视着明家众人:“刚才听这小丫头的话,想必你们也清楚我们的来历。我便开门见山地说了,我今日来,是奉了老太爷的命,要把温家的骨血带回去,你们可有意见?”
    明家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咬着牙道:“没、没意见。”
    梅珊嗤笑了一声:“既然你们都没什么意见,那这会就可以替她收拾包袱,让她走人了。不,包袱也不用收拾了,我这就带她走。”说罢,她就要起身。
    明李氏连忙道:“这位太太,这个不急、这个不急的。只是、只是我们不明白,好端端的都过了这些年了,怎么突然就想起我们家阿菅了。”
    梅珊轻笑一声:“你们真想知道?”
    明家夫妻俩连忙点点头。
    梅珊看了门外一眼,抬起手放在嘴边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她那个死鬼爹抽大烟抽得没了命,也没给温家留个后,偏又是家里最受宠的一个。老爷子不忍心看他唯一的骨血流落在外,便让我特意来走这一趟,把她带回去享福。”
    明家夫妇讷讷地点头,口中不住呢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梅珊站起身来:“好了,你们都听明白了。既然明白,那我就带她回去了。”
    一旁的阿菅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嚷道:“舅母,我不要去温家!”
    不待梅珊反应,明李氏先一巴掌落在她背上:“胡闹!平日是怎么教你规矩的,大人说话哪里有你一个小孩子家插嘴的份。虎生,带你小妹出去玩,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再回来!”
    虎生起哄道:“我不走!我不想玩!”
    他才喊了一句,就被他亲娘一眼给瞪了回去,老老实实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吭声。
    明李氏难得对着阿菅冷下脸来:“你不出去也成,就在这里坐着老实听着,再不听话,我立即把你送走。”
    阿菅见她疾言厉色,知道舅母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当即不敢再闹,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们,湿润的杏眼里含着盈盈一点泪意,虽然面目熏黑,但亦颇有些动人的意味。
    梅珊在一旁看了,心里不免又是一动,转过许多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