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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通感谢的话,然后便热情的招呼着两人吃东西。
几口热茶下肚,胃和肚子里也有了一丝暖意,沈舒云夹了一个馒头放进嘴里轻轻啃咬着,昙玄也在吃馒头,他的动作和姿势都很优雅,看着赏心悦目。
李二福朝他敬了一杯茶,然后眼睛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二福婶的房门口,脸色落寞的问道:“昙玄师傅看出什么来了嘛,孩他娘的病是不是时日无多了?”
昙玄嚼着馒头的动作顿住,坐李二福旁边的李放黑了黑脸,抬起手肘撞一下他父亲道:“爹,吃饭就吃饭,你说这些做什么?!”
李二福放下手里的筷子,跟昙玄和沈舒云道了个歉,而后不知怎的忽然就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李放更尴尬了,飞快的看了对面两人一眼,又对李二福说:“爹,你这又干嘛呢,可真是的。”
“阿弥陀佛。”昙玄念了声佛号,眸中闪着慈爱的光芒,“无妨,就让你父亲好好哭一场吧,他这是压抑了太久太久了。”
昙玄的话音刚落,刚才还不敢大哭的李二福突然间就像开了闸门的大堤,洪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下倾泻,所过之处满地狼藉。
李二福大概哭了有近半个时辰才停止,那双常年做着又重又累的农活的双手伸到眼睛上狠狠一摩挲,把泪珠抹掉,这才沙哑着嗓子长长叹了口气道:“对不住各位,我实在是……实在是顶不住了,一想道孩子他娘的病我这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跟有一把刀在心里头狠狠剜肉似的。每天眼睁睁看着她在床上受罪我比她还难受啊,所以有时候我就想我和小放这样倾尽一切给她治病吊着她的命是不是对的呢?昙玄师傅,你能告诉我们答案么?”
李二福说完眼眶里又流下了许多泪水,李放放下碗筷伸手帮他父亲擦眼泪,可那泪水越擦越多,无穷无尽一般。
看着两父子这副模样昙玄和沈舒云心里也很不好受,自古以来得了乳岩这种病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即使强行吊住她们的命,最后也活不了多久,而二福婶是他们听过的得了乳岩后活的最久的人了。只是这种活法对于二福婶来说,不知道是欢喜还是痛苦呢?
人世间有很多事是没有完全正确的答案的,就像现在,昙玄也无言以对,只得温声安慰了李二福几句,然后便起身告辞了。
李放送他们到门口,这顿饭还没吃完就因为他爹而中途打断,李放很不好意思,对昙玄和沈舒云郑重鞠了一躬,道:“抱歉,今日因我爹的事招待不周,改日我定当再次请过二位。”
昙玄和沈舒云本就不是为了一顿饭而来,两人都摇摇头礼貌的推拒了,然后踩着五彩斑斓的霞光回了家。
十一月初已是冬季,早晚温差有些大,沈舒云跟着昙玄一路走回来后天也黑了,冬日里寒风扑面,她冷得打了个哆嗦,昙玄见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快速将她拉回房间用被褥牢牢裹住。
沈舒云挣扎着露出了一只手,对他说道:“我还没烧水呢,菜地里的菜也没盖,现在夜里会打霜了,到时候它们都会死的。”
昙玄笑叹了一下,把她那只露在被子外的手重新塞了进去,说:“不是还有我呢,现在你就好好休息,你那些没做的事就安心交给我。”
沈舒云被他裹成了一只圆滚滚的粽子,这下也没了脾气,答了个“好”字后就安心躺在床上。
过了半个时辰,昙玄提着一桶泡着中草药的热乎乎的水走了过来,沈舒云伸脚进去泡,这时下腹处传来一阵阵暖流,舒服得就像踩在云团里。
昙玄见状微微一笑,道:“你泡着,我去做晚课了。”
沈舒云看看外面的天色,确实已经到了晚课时间,于是嗯了声点点头。
她泡了好一会儿,最后因为太过舒服竟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发现昙玄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他正蹲在床边拿了干净的布帮她擦脚。
脚对于沈舒云来说是很敏感的部位,她猛地往里一缩,昙玄的手顿时僵住了,不一会儿他脸上也荡起一抹红晕,背过身有些结巴的说道:“对不起沈施主,你刚才睡着了,我……我怕你冻着,所以就自作主张了。”
他的手因紧张而微微发颤,脊背也挺得直直的。沈舒云看在眼里,眼神闪了闪,侧过脸回道:“我不是怪你,只是我对脚很敏感,刚才是我不经意间的反应。”
昙玄“哦”了一句,木木的转过身,将床边的木桶提了出去。
沈舒云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刚要舒一口气,但半刻钟后昙玄又进来了,这次昙玄没有走,他在她房间的书桌前坐下,书桌上放着的几本小说,昙玄打开了其中一本小说看,沈舒云觉得有些奇怪,盯了他好半晌问了一句道:“你今晚怎么有空?”
“嗯?什么?”昙玄放下手里的小说。
沈舒云清了清嗓子道:“以往这时候你不是早早的就回僧房休息了?”
“嗯。”昙玄应了一句,拿起小说,“但是今晚还有些事。”
“什么事?”沈舒云异常好奇,这时候了昙玄在她这儿还有什么事呢?
昙玄脸上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