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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我只需一眼,便认出了她。她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我身陷天牢,招她毒打,太后身边的杀手宫女——寒月。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再次见到她,我做梦也想不到。难怪会有冤家路窄这四个字。脑门猛地一热,心顷刻间狂跳。
掌柜一副点头哈腰的奉承模样,手上拿着张人物画像。心虚的缘故,我偷偷睨上一眼。然就这一眼,却足以令人胆颤心惊。
画像不是别人,正是画有我头像的全国通缉令。
他此刻正在卖力地拿着画像同我比对。只见他咧着嘴角,一张讨好的嘴脸,朝寒月说道:“寒月姑姑,小的瞧着不怎么像,您看呢?”
经他一说,我从刚刚的惶恐不安中缓过神来。我易了容,外人理应认不得我。
寒月冷冽如冰的眸子,直直扫向我。不知是我做贼心虚的心态作祟,还是因为她的气场过大。我总感觉,她此刻的眼神充满危险,审视的目光令人不敢正面直视。
她注视一瞬,冷冷问道:“你在房间做什么?大白天的还上栓?”
我低着头,故作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说道:“我刚才在洗澡,所以才上了门栓。”
她好一番审视,最后目光停留在我滴水的湿发上,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我垂首作答,“我叫季雪,是岭南人。”
季雪是我在现代的名字,我说来顺口,也和楚怡珏的名字没有关联。我自然而然想到它。说是岭南人,只因是爹爹的家乡,况且对于属国其他的地方知之甚少。
她紧接又问,“岭南离这里这么远,你来这里做什么?”
见她如此盘问,心中已忐忑不安。我心思一转,回道:“家中父母身亡,我无依无靠,便一直跟着表哥。表哥打算来这里做些小买卖,糊口为生。”我口中的表哥,自然是指寻桃,寻桃现在正是男扮女装。
她却不依不饶问道:“那你的那位表哥人呢?他在哪里?”
我低着头,心底则是慌乱到不行。只有硬着头皮说道:“我表哥就住在我隔壁的房间,不过他刚刚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手心早已渗出冷汗,若再问下去,我快招架不住。
就在我惶惶不安时,掌柜讨好地插嘴道:“寒月姑姑,刚才是有位男子和她一同住店的,应该是她表哥没错。”
闻言,寒月再次审视我一番,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朝掌柜吩咐道:“你去敲下一间客房的门。”
掌柜好似接到特别荣耀的指令一般,恭敬回道:“是,寒月姑姑。”
简单两句对话,却让我听出一点,寒月定是奉旨在到处缉拿我,连这样荒凉的小集镇都不放过,他们定是采取了地毯式挨家挨户地搜。
待他们一行人走后,我回到屋中,还是余惊未了。越想越坐立不安。急急忙忙收拾下行李,准备等寻桃回来后,就立马离开。这里已是是非之地,不能再多做停留。
过不多时,房门再次被敲响。我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声响,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跳起来。我疾步走至门边,透过门缝悄悄往外探,只见寻桃一手拎了打药,一手则捧着刚煎好的药碗。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给她开门。
她也是神色匆匆,一进屋便关紧了房门。急忙转身道:“郡主,这里不安全,我们得赶紧离开。奴婢刚刚发现这里都是禁军。”
我赞同点头,将方才碰到寒月的事,简单地告诉了她。
听闻我言,她同样心惊,正色道:“现在外面都是禁军,刚才寒月又盘问郡主了一番,现在出去怕会被怀疑,我们还是等天黑再离开。”
我觉得她所言有理,与我所想不谋而合,点头道:“好,就等今晚离开。”
她低头瞅了眼手中的药碗,将它捧到我眼前,轻笑揶揄,“郡主,现在还是先将药喝了,等下要逃也会比较有力气。”
她难得俏皮的样子,令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我莞尔笑道:“放心好了,再怎么没力气,我也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我接过她手中的药碗,皱皱了眉,对黑乎乎的中药,我实在不敢恭维。长痛不如短痛,我捏着鼻子,一口气就将它灌了下去。
之后,我俩将包裹再次整理,为了减轻负担,最后只留了郑录风和夏孜珩送的金银。心忖反正离开了属国,便一切自由了。
夜幕降临,今夜于我而言,至关重要。泡了澡,喝了药,又休息了一下午,虽然头还是隐隐作痛,但身子比起之前松爽了好多。
回想来到这里的所有经历,好似都是在惊险或逃串中度过。而每一次绝望,却又绝处逢生。但愿今夜老天也能让我顺利过关。
按我俩事先商定,今晚分开行动。黄昏时分,寻桃先去后院牵马车,绕到客栈外面等候。因为马车统一停放在客栈的后院,目标太大,若要牵走,势必会惊动到人。若放在天黑再去,只会更引人注意。谁会选择夜间赶路?况且客栈掌柜完全已经是寒月的爪牙,说不准就会将一切不寻常的事情报告给寒月。
我则等到天起暮色,从西边窗户翻出去,正好与寻桃会和。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