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4

      一人的门口盈盈一拜,上了轿子。
    雨声淙淙,轿子出了坊,进了市。
    等人走远了,才有人道:“这位新嫁娘长的可真是花容月貌,她刚才一走出来,仿佛整条街都是香的。”
    “是啊,只是,这赵家嫁的是哪个?怎不见赵家人出来相送?”
    “就是,只见那婆子提这个包袱,连陪嫁的箱子也无?莫不是丧嫁?”
    还真有知道的嚷嚷道:“算不上丧假,不过也快了。”
    众人不明所以,这人又压低声音道:“这位是赵大人府上的表小姐。”
    “表小姐?可是先帝三十八年前,谋逆的潞国公府那位?”
    “可不是,这表小姐也是命苦,父母兄弟都死了,捡了一条命,这就要嫁给楚大人冲喜去了。”
    “啊?楚大人?楚大人还未醒来?”
    “未曾,听说北疆苦寒,耽误了治疗,昏迷了好些天了,新帝的药一批一批的送进去,人却还是迟迟不醒。这才想到了冲喜的办法!”
    “要说着楚大人,可真是个枭雄。还瘸着腿,在北疆那种冰天雪地的鬼地方,愣是大败北梁八百余里,生擒北梁王。”
    “可惜了,若是楚大人能醒过来,又要升官了吧。”
    …………
    喜轿简陋,“吱呀”了几个时辰,终于到了楚家。
    两人在侧门直等了小半个时辰,才来了个小丫头:“因着下着雨,老侯爷身子不爽利,吩咐了一切从简,夫人便…直接去三爷的院子吧。”
    阿沅本也不欲多麻烦,听着这话便垂眸点头:“劳烦带路。”
    近了见月斋小丫鬟便瑟瑟缩缩的走了,仿若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赵嬷嬷上前扣门。半天,一个头发花白的护院颤着腿出来看了一眼,他打着寒噤,上上下下的打量完阿沅,他开了门,又回屋睡着了。
    主仆两出了前院,进了后院越走越远,院里本就没几个人,见了她俩也不说话,只快步躲开。
    赵嬷嬷忍不住抹眼圈:“一顶破花轿,半晌摇晃着进了门,连一个接应的人也没有,正经人家的妾室进门都不好如此糊弄!他们楚家好歹也是钟鸣鼎食、世代簪缨的!怎能这样欺负人呢!”
    正是初春,院里有桃花开得灼灼,细雨寒风沉甸甸的打在上面,花枝乱颤,一地香雪。
    阿沅避开地上碎碎的瓣子,轻轻咬着唇。
    半晌她轻声道:“三爷如今病着,楚家想必也是惶乱,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也是情理之中。况且三爷的庭院门庭雅洁、室庐清靓;这花也开得不错,便是逛逛也心旷神怡的很,嬷嬷就不要生气啦。”
    赵嬷嬷只得叹气。
    主仆两穿过山斋,行过有一道长长的九曲回廊。不知怎的,阿沅越走越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
    只是翻遍自己两世的记忆也没想出来,索性不再想,进了正厅。
    因着下雨,正厅十分昏暗,阿沅一开门,便闻见一股潮潮的苦腥气,这味道阿沅倒是熟悉,上辈子她临死前,通身都是这样的味道。她自己都很厌恶身上这种味道,常常躲在院里树下。
    阿沅又漫无边际的想:许是上辈子楚大人离她那般远,正是被这味道给冲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一旁的赵嬷嬷正在摸黑,听她动静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姑娘?”
    阿沅轻轻摇了摇头,止了笑音 ,嘱咐赵嬷嬷去寻厨房和火烛,她顺着味道摸进了内厅。
    内厅古朴又空旷,一张方桌、一个扶手椅、一个茶几、一个挂瓶。一扇繁繁梨花的落地屏。阿沅发现这些东西摆放的顺序与她上一世的那方青砖小屋无二,便知是楚珣的手笔,不由地放松了些。
    只是她刚推开内室的门,寒风便夹着雨丝兜了满头满脸。阿沅冷的打了个寒噤,抬头一看,这竟然是个没有窗槛的敞室!
    这种敞室本是长夏住的,可现在才是初春,前前后后下了那么多场雨,凌晨的时候甚至还有薄霜。这样的天气,便是正常人也要冻着的,而那个人还病着……
    阿沅急忙往里走。
    一人平静静躺在床上,发褐的青丝半打结散在地上,被风吹地扬起来。
    他身上搭着薄薄一条被子,被面洇着乌红。因着身量极高,半截小腿和森白的脚踝露在外面,冻得已有些青。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青白到不似活人。
    阿沅害怕死人,更害怕变成死人的楚大人,一时有些害怕,踩住裙角踉跄了两步。半晌,她终于鼓起勇气蹭了过去。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