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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居仁吃瘪,嘟嘟囔囔:“无垢灵体是个人都有可能。可佛胎圣心,可只有佛修才能有啊。”
他也懒得再和严不危争辩,而是潇洒地摆摆手,留下一个背影:“不和你说了,药老实吃,药王谷还有些事,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说到这里,他又转过头来感叹道:“希望下次来大自在殿,你还活着。”紧接着他脸色一便,揶揄僧人:“也希望我下次再来大自在殿,你还是个佛修。”
“…”
严不危这会是真的没什么话给自己不着调的好友了。
连一句送别,都不愿意说出口。
他不是佛修还能是什么?
俗世中人吗?
怎么可能?
严不危心里哂笑,甚至都没注意到禅房里的人走了又来。只是因为来人沉默无语,和这满室的香烛味融合地过于好,以至于严不危都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
住持默默地注视着严不危,发现自己的得意弟子,警惕心和戒备心都下降不少后。
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后,心情沉痛地开口,语气也是罕见的严肃和沉重。
“不危,贫僧想和你谈谈。”
分别
听见这苍老的声音,严不危正襟危坐,对着来人深深行礼:“住持。”
住持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叫严不危起来,而是缓步上前,站在严不危面前,语重心长道:“这段时间,修行可还顺利?”
严不危一愣,抬起头来,有些疑惑住持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可在看见那双洞悉一切的眼时,没有缘由的,严不危觉得羞愧无比。
为什么会羞愧…
他并未犯戒…
俊美僧人的脸上浮现出迷茫挣扎的表情来,住持看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危啊…你是老衲最器重的弟子,老衲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上歪路啊。”
严不危双手合十,不言不语模样却格外虔诚。一幅虚心受教,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如此端正态度,叫住持紧蹙的眉峰稍微和缓了些。语气也更加慈爱,仿佛只是家中长辈在叮嘱小辈。
“那星机阁的女修士…”
听到这里,严不危心头重重一跳。原来自己与她的关系,已经引起住持的注意了啊。
不过突然被住持点明,他却罕见的,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将头低得更深,语气谦卑:“弟子谨遵教诲。”
看严不危这副模样,显然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只是有佛子的例子在前,他本来打算离开的念头,就这么被掐灭。而是硬生生地止住脚步,复又开口道:“不危,莫要怪老衲插手你的事情。”
“而是现在魔族势头强盛,虽然魔皇无心魔族事务,但若有一天他动了念头,那对修真界和人间来说,都是血雨腥风。”
他睁开一双深邃的眼,定定地看着严不危,“大自在殿绝不允许这种局面,佛修绝不允许。”
“你觉得呢,不危。”
最后这几句话,凭空叫严不危觉得,自己的肩膀上被压下了一个叫“天下苍生”的担子,它束缚着严不危言行举止,叫他顾虑颇多。
有些东西,他不能碰。
这一席话好像是一根闷棍,狠狠地打在严不危的后脑勺。叫他在短暂的晕厥过后,头脑再度清明。
他几经思量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弟子自当谨记。”
“好。”
住持终于带了点笑意,他满意地点头,对严不危嘱咐:“佛在心中,修行却不能拘泥于殿中。”
他转过身,推开了禅房的窗。严不危闻声看过去,只见得在小小的木质窗外,一片郁郁葱葱。
住持说:“修行,须得在脚下。”
严不危不再拨弄手里的佛珠,可模样却越发庄严宝相。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窗外,带着慈悲一笑:“弟子谨遵教诲。”
“好孩子。”
住持终于心满意足,他也不在多说什么,终于推开房门,离开了这方小天地。
只留下严不危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眼底倒映的物事,却不知有未在心底浮现。
他的眼中光影斑驳,杂念丛生,一时之间竟然生出自己脖颈之上套着厚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来的错觉。
却在此时,一只蓝紫色的蝴蝶,翩翩而来。它姿态轻盈,阳光落在蝶翅上,熠熠生辉。
严不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