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苦衷。
    短暂的痛楚快速褪去，他以为再也不会想起的记忆都突然涌现，柳文全眼角微红。
    不过看起来，他应该是没事了，宋玉清放下来心。
    这家伙算得上是梅宅的小鬼中，与自己最熟的一个了。尽管总是说着奇怪的话，倒也不算是个恶鬼，还真不想他出事。
    沉默片刻，柳文全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刷地站了起来。但他忘了自己这是在屋顶上，一个没站稳，又一次滚落了下去。
    重物落地的闷响之后，便是他的声音：“我没事，真的，小清清别担心。”
    宋玉清翻了个白眼，她才不担心这样一只鬼呢。
    “小清清，”柳文全的声音有些瓮，“我想去看看檀儿母女。”
    从楼梯慢慢爬下来，宋玉清看着抱膝坐在那里的小鬼，挑眉：“现在？”
    这个时辰，除了打更人，还有谁还醒着？而且文芳镇到底有这么大，他怎么知道他柳檀儿她们住在哪里？
    “现在。”柳文全站了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逃避，不敢面对她们母女，强迫自己忘了以前的事。现在我只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本想告诉这鬼，从柳檀儿和阿苑的服饰打扮来看，她们过得比自己这个空守着大宅子的家伙好多了，不必担心。
    但一想到这家伙的确是很多年都没有她们的消息，想要补偿的心理，她也能理解。
    而且，若是大白天带着个鬼出去晃悠，才会引起百姓的恐慌，夜里倒是出去看望柳檀儿的时机。
    “好，我陪你去吧。”宋玉清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但是你知道她们住在哪里吗？”
    柳文全凑上来，握住她的手：“小清清，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甩开那双微凉的手，宋玉清将被他碰触的地方在衣服上擦拭干净：“你再废话，我就不去了。”
    最后她还是跟着柳文全除了梅宅，看着前面那鬼的背影，就知道他定是偷偷跟着柳檀儿她们去看过了，才会对人家的住处这般熟悉。
    看着不远处的院门，柳文全抱着树干，脸上写着纠结。
    “走吧，都到这里了，不进去看看吗？”宋玉清试图将他从树上扒下来，那鬼却死死抱住树干，坚决不撒手。
    这家伙，方才还说不会再逃避，这个时候又怂了。只要他有平日里的半分不要脸，也不至于这样。
    但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檀儿她们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
    一人一鬼正在无声地拉锯，宋玉清突然撒了手。
    摔在地上的柳文全正准备埋怨她，只见那姑娘的脸色极差，之前见她这般脸色，都是遇上恶鬼的时候。
    难道……
    果然，片刻后，连他也感受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不少。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特殊体质，他从地上爬起来，将她拉到了树后，自己探出头，观察周围的情况。
    宋玉清抱着双臂，冷得直打颤。
    这种程度的寒冷，来的绝对不会是普通的恶鬼。
    一时间她有些后悔跟着柳文全出来，让自己又一次遇上了恶鬼，但同时她又有些庆幸，万一她能帮上什么忙呢。
    “吱呀——”木门缓缓打开，周围的温度又降了不少。
    自从那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宋玉清明显能够感觉到柳文全身上的绷紧，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
    忍着恐惧，她伸出头，差点叫出声来。
    两大一小三个身影从院中飘出来，像是被什么人抬着一般。那男人宋玉清没见过，但女子和小孩不是柳檀儿母女还能有谁？
    他们身旁，是两只魁梧丑陋的青面恶鬼，瞅着比之前见到的还要可怕。
    而最令宋玉清害怕的，却是背对着自己和柳文全的那个窈窕的紫袍女子。即使没有看到她的脸，也知道她便是前一日的赤眸女鬼。
    “哼，从来还没有谁能从我秋芜手中逃走呢。”她走到失去意识的柳檀儿身边，轻轻捏着对方的下巴，“难得在这个地方能遇见这么标志的小美人，怎么能放过呢。”
    “……”柳文全眉头一皱，准备冲出去，却宋玉清及时拉住。
    她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家伙不要冲动。
    柳文全也明白，他们这一人一鬼，直接冲出去，只是无畏的牺牲，不但救不了檀儿一家，更是会把自己搭进去。
    但眼前有危险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再见到的女儿和外孙女，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你回去找破魔将来帮忙，我先想办法挡住他们。”说完，柳文全就将宋玉清用力一推，自己从树后冲了出去。
    不出意料地，下一刻，他就被击飞出去，摔在了一边。
    秋芜挑眉，看向宋玉清藏身的那棵树，轻笑：“还真是冤家呀，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白得发光的手朝着倒地的柳文全轻轻一指，似乎有条无形的绳子勒住那小鬼的脖子，将其拎了起来。
    毫无笑意的双眼扫过手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