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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3

      他的夫人自他进京之后,就去寺里斋戒祈祷,后来外敌趁着新帝登基,举兵进犯,仓皇之间,攻陷数座城池。
    他夫人所在的寺院倒是没被外敌攻占,却被趁乱而起的土匪洗劫一空,在家仆的掩护之下,才逃出寺院,不幸途中又遇到一群乱民,正在绝望时 ,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声,她神使鬼差地寻过去一看,在一处隐蔽的地窖里,一个浑身没有一丝遮蔽的婴儿正憋着笑脸大声的哭叫。
    母性使然,她也顾不得眼前的危险,一弯身便钻进了地窖,将婴儿抱起来,用自己的衣裳包裹了,也是神奇,原本哭得撕心裂肺的婴儿,到了她的怀里就止住了哭声,她紧紧地抱着孩子,看着地窖外来来回回搜罗的身影,最终逃过一劫。
    等流民走远之后,她才留意观察地窖里的情形。
    怀里的孩子一看就是刚出生的,按理来说母亲应该就在身旁才对,她一转身,碰到一个东西,立即浑身冰凉,好半天才敢转过头去察看,是一具已经凉了的尸体,看情形,应该正是婴儿的母亲,被迫在地窖里产下孩子之后就去世了。
    感念孩子救了自己一命,也是自己明明之中与那对母女有缘,她便把孩子抱回了家,对外便说是自己所生。
    当时她在寺中住了数月,人们倒是也没有什么怀疑。
    等后来重新平定下来之后,她再要去拜祭那不幸的亡魂时,却发现那个地窖已经被夷为了平地。
    “此事我夫妇从未对人讲过,不知陛下是如何得知?”
    即便时隔多年,镇远侯说起来,还是一阵感慨。
    镇远侯府世代极少有女孩儿,更兼安宁与安家的缘分,府中上下自幼便把她当成亲骨肉,恨不得捧在手心上才好,若不是皇上问起,连他都已经快要忘了安宁的身世了。
    当初只想着那女子或许也是个逃难的苦命人,乱世这种情形遍地都是,事后也没有见人找寻,就默认安宁是孤儿了,也从来不曾想过和她说起自己的身世,怕她伤心。
    现如今皇上竟然急召他来当面问询,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莫不是安宁的亲人还有在世的,看到安宁的容貌认了出来?
    这么一想,他的心里立马不是滋味了,虽说孩子的确是人家的,可从小到大都是在他手心里长大的,连她出嫁都不舍得,怎么肯就这么送还回去。
    “陛下,拙妇去得早,临终时千万嘱托我好生养育安宁,老臣实在是……”舍不得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已经是护目落泪,连眼圈都红了。
    皇上看他这样舐犊情深,脸上神色也颇为复杂,半晌才上前亲自伸手扶起他,安慰道:“你一家忠贞仁厚,朕是知道的,无需这般忧惧。”
    等镇远侯情绪稍微平静之后,他才接着问:“尊夫人当年找到安宁时,不知道可否看清那女子的容貌?”
    镇远侯想了想才摇头,当初他夫人惊魂不定,没有被吓晕过去已经是仗着怀里的安宁撑着,且地窖里甚是昏黑,哪里能够看得清,不过他倒是想起来一件事物。当初慌乱之间,他夫人曾在那女子身边摸到了一块玉佩,想着总归是个念想,就带回去收了起来。
    “那块玉佩长什么模样?现在何处?”皇上有些急切道。
    镇远侯有些为难,他从军中飞速进了京,哪里知道皇上是为了这事,“玉佩应该还在家里,当初由老妻守着,后来便都交给了儿媳妇打理,我那儿媳妇是个老诚本分的人,应是还在的。”
    说完他又眯起眼仔细想了想那块玉的样子,“当时也没有细看,老臣只依稀记得玉佩上有一朵花,那花在雍西极是罕见,只是看着像芙蓉。”
    皇上一听,像是触动了什么心事,脸上流露出极是惊喜又是感伤的表情,急急走回书桌前,亲手铺好宣纸,拿起毛笔在宣纸上飞快地画着什么。
    不一会,他将半干的宣纸递给镇远侯,盯着他道:“爱卿好好看看,那玉佩是一整块翡翠雕刻而成,四边有缠枝花纹,中间是一朵虞美人,是不是这样?”
    镇远侯双手捧过来认真看了半天,才道:“陛下所画与老臣记忆中确是极为相似,连玉佩的形状也是极为吻合。”
    皇帝一时怅然,负手而立,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没想到阿虞竟然……都是朕的过错。”
    镇远侯听到这里脑海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听皇上方才的意思,安宁竟然是皇家血脉?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从从来没有听说过,皇上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血脉,这么些年,也从来没有见皇帝找寻过过。更别说,雍西距离京城千里迢迢,即便是丢了孩子,也该丢不到雍西去。
    “有劳爱卿了。”
    良久,皇上轻叹一声。
    也许是得知真相后的触动,或许是这么些年都不能与人说起的孤独,对于安宁为何是皇家的血脉,皇上倒是也没有再瞒着他。
    在他登基之前,为了树立他的威信,他曾代替先帝去雍西巡视边境,当时遇到了一位姓虞的姑娘,那是城外一个农户家的女儿,却生得性柔貌美,他出城狩猎时一见倾心,便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与那女子来往。
    很快,两人心意相通,回京前,他将那块玉佩送给那姑娘,并承诺不久一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