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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如同窗边立了一对白鹭。
    ——“虽然是接下了渔厂船厂,先生教的种种,将来也还会温习。我是不愿把先生教的忘记的”
    “不忘记则可,温习倒也罢了。将来是有家业的人了啊”老师点起卷烟,袅袅的烟气轻飘灭裂,他一时觉得自己除了脚下所立的几寸地板,再无别的所有了。
    ——“先生喝酒吗”
    “嗯?”
    ——“学生托朋友专取来的酒。知道先生不胜酒力,但这个时节寒寡,也许喝酒是最为相宜了的”学生的眼光飘忽忽的,在屋子的犄角里摇闪。
    “好,我不是没喝过酒的,但我没与你喝过。你原先是我学生,我不能与你喝。但想来自今往后是不能再是了,叫妈妈子送酒盏来”老师忽然拔高了语气道。
    ——“现已经带了整套的在这里”
    “不过,少喝些罢,你背着父亲追到这里,明日又有要紧事情,喝多了要误事的”老师忽然想起这些日程,又把声音压低了道。
    ——“不妨,家父夜里应酬,我四更时回去便可瞒过。”
    描绘着千鹤的漆酒盏在斜晖中迸溅着沉幽幽的光泽。
    二人剧饮到夜半,妈妈子叫了女儿上楼来查看。女儿将棋下到一半,正在踌躇处,嘴里抱怨个不停,噔噔噌噌上了楼,遥遥地看见房间的纸门上先是烛影乱摇,而后便兀然擦黑一片,细细簌簌不知道什么响动。因念着将棋局,便不愿多生事端,只轻手轻脚回去,只说两人都已醉得不省人事。妈妈子近来犯了头昏风疾,也不愿多管,只叫女儿早些休息,自己便回屋鼾声大作,女儿则在里厢房和仆役继续下棋。夜里究竟有无人出入,竟是一点也不能听见的。
    …………
    陆林出神了一会儿,又跳了几页:
    …………
    隔日,旅馆的妈妈子上楼送早饭,老师房间里再找不着人。妈妈子打发了四五个伙计出门去找,到晌午才回来说落在黄茨矶底下,面目都给石楞木刺戳了个胡乱。
    妈妈子一时慌了神,知道老师是船老大府上的客人,不便先报告当地警局,转身叫了店里打点柜面的伙计蹬了自行车去船老大府上告诉。正是学生大婚的时候,船老大府上人头攒动,相干的、不相干的亲戚来了簇簇团团、雍雍满满的一街,伙计也不便闯入,只好在边门抓耳挠腮的等候。又过了个把钟头才由管事的把话传了进去。又等了个把钟头,天都阴凄凄的要黑了,才从边门巷道里走出来几个杂役,为首的一个告诉伙计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行人趁着暮色悄悄地去到黄茨矶。用绳子坠了个力大身轻的下去把老师抱了上来,尸体用帆布蛮一裹,仍旧送回旅馆。妈妈子口里埋怨个不停。
    ——“嗳,你可别叽叽咕咕个不停了。我们家老大已经说了这事情他来处理,怎么的,老板娘还想把这个事情闹大了不成?”为首的那个杂役说,手里拨弄着从老师身上取下来的怀表。
    妈妈子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好叫了自己女儿上楼把房间都收拾了,又把老师的行李整理了一遍,该收的、该封的、该丢的都打点齐全。
    天色暗了个摸瞎,旅馆门口只剩一盏照招牌的油灯还明亮。倒是船老大家附近放起了烟火,金照银耀、火腾光飞,半村都点亮了。妈妈子倚在店门口,远远来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是当初随老师来的随从,后来留宿在船老大家中的。嘴里噜噜苏苏说不清楚,好半日才说明白是要给老师家里拍电报。妈妈子眉头一皱,要推说旅馆里拍电报不方便。那个为首的杂役却努了努嘴,放他进去了。
    …………
    再往下翻就到了小说的底,中间夹杂着几页插画被陆林跳了过去:
    …………
    “真是怪事,那老师的家里怎么再没追究的”妈妈子坐在廊下,摇着团扇。
    庭院里的水竹筒“咔”地落下。
    ——“你这是风浪过了又得意起来了,等下又东家西家地去说,小心警局听说了盘问你。再说,谅是船老大也还没把此事说告诉他儿子呢,小心你又走了嘴。”女儿站着,靠着木柱子顶撞妈妈。
    “嗳哟,也不知道我们俩谁说的大声。”
    ——“听说是这样”,女儿搂了扇子蹲下,“那老师原本是家中次子,长男继承了实业,三子当了律师,两个人最讨老子喜欢,二儿子偏要去学什么绘画,家里人看他便不大中意。”
    “那也不至于……”妈妈子头上落了片叶子,且说且掸。
    ——“再说,这死因稀里糊涂的,哪里好刨根问底的。”
    “真是怪事,这年头什么事情都有啊……”
    ——“嗳哟哟,还有更奇的呢。却说那老师出殡了没过几日,租住的房子里又生了命案,据说死的是个破落的记者还是什么……”
    “越说越奇了,这怕不是有鬼神作祟啊……”
    女儿好与镇上的闺女们胡侃乱诌的,消息灵通,十分早已知道了七八分。妈妈子还半懂不懂,只是坐着嘀嘀咕咕。
    “哒”——庭院里的水竹筒装满了,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