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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点了点头,道了声劳烦。
霖渡同月乔随着郎中去取药,室内只余温璧与沈瑜两人,她向掌柜的要了热水,要帮他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奇怪,按照郎中说的,沈瑜这伤并不重,但他怎么瞧起来如此脆弱?
温璧端着热水进了房,垂首将干手巾打湿递给他,“殿下擦一擦。”
“温璧”,他看了眼手巾,复抬眸看她,“你觉得本王能擦到后背?”
她抿了抿唇,沉吟几分,带着几分试探道:“那……阿璧帮您?”
他点头,话音中挟裹着笑意,“劳烦。”
“不劳烦”,温璧忙摇头,“若不是因为阿璧,您也不会受伤。”
“还有点良心”,他轻轻嗤了一声。
她咬着下唇,按捺住心中想揍他一顿的想法,慢慢抬手脱他衣裳。
温璧有些紧张,暗暗吞了口口水,他也不嫌她慢,只看着她懒声道:“温璧,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嗯?”她嗓音轻轻上扬,听起来有些娇气。
“脱了人衣裳,就要对他负起责任”,他低笑道。
温璧闻言一愣,捏紧了他衣裳布料,喃喃道:“阿璧未曾听过。”
“那本王告诉你了”,沈瑜道,“你脱了本王衣裳,就要对本王负责。”
这人真是好不要脸。
温璧掀了掀眼皮子,难得凶狠道:“阿璧可不是好人,殿下要失望了。”
面前人哼笑了一声,修长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指尖冰凉触感惹她稍稍心慌。
“你倒是敢”,他凑近,几近面颊相贴,“恶人自有恶人来降。”
温璧双膝跪在地毯上,他捏着她下颌的力道稍重,使她挣脱不开,她神色疑惑,小声嘟囔:“阿璧听不懂您在说些什么。”
他扯着苍白的唇,“本王可比你坏多了。”
沈瑜话音将将落下,便松开了她的下颌,还未等她开口就沉声道:“过来。”
温璧起身,心跳隆隆,稳着心神脱掉他的衣裳。
精壮的肌理干净有力,皮肤虽白,但并不显得女气,上头缀着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一道深而重,形容可怖。
她抿了抿唇,让他转过身替他擦身上的血迹,还是没忍住道:“殿下身上伤疤这样多,想来当时疼极了。”
“嗯”,他应了一声,等她擦完了,他转头看着她,意味深长道:“最深的那条疤是在北地时留下的,那时差点没了命,所幸遇见一位姑娘救了本王。”
沈瑜盯着温璧看,却发现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初的事。
“那殿下可有给予那位女子赏赐?”温璧问他。
“未曾”,他垂眸道,“只知道她的名字罢了。”
她心中有些不大舒服,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又忍不住问他:“若是殿下寻到她,要如何赏赐她?”
沈瑜将衣衫披在身上,松松散散的没个正形,“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当然要娶她入王府。”
娶?
温璧更难受了。
那他将她置于何处?方才还口口声声要她负责呢!
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她开了门,见是月乔提着膏药。
温璧勉强挤出了个笑容,接过她手手中的膏药关上门,心中跟吃了黄连似的苦的厉害。温璧一言不发地帮沈瑜上药,缠好纱布,过了半天才憋着气道:“那是自然,殿下这般有情有义,倒叫阿璧羞愧不如。”
他轻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将真相告诉她的打算。
是夜里,衡萩正往三脚莲花鼎炉中撒兜末香,白猫自她脚边走过,喵喵叫了两声。
太后扶额轻轻咳嗽几声,面色难看,低声咒骂:“这群废物,没一个中用的。”
衡萩见状,放下手中香料盒,上前去替她揉腿,“娘娘息怒。娘娘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会是平昌王妃所为?”
太后皱眉看她一眼,哂笑道:“你是说温璧那个丫头?借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
眼下清乐县知县被押往京城,苏良则这颗棋子是用不得了,太后虽觉可惜,但也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