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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问问翰林院 作者:夏木语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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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启”几个字,心落了些许, 她原本还期待,这是李勖来的信, 可这字迹明显不是的。
说不定信是他写的呢?
思及此,顾兰亭犹豫再三, 还是颤巍巍地打开了信。
让她惊讶的是, 信上是一副地图, 从京城到东夷边境的地图,地图很详细,中间经过几座山几条河, 山、河、镇市的名字都标注得清清楚楚。除这份地图外,信封里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顾兰亭愣了一会儿,有一滴汗从额头上落下来,滴到地图上,地图立马污了一块黑。她赶紧把地图吹干,收起来塞到了信封里。
这信什么意思?是想叫她去东夷吗?会是谁送的信呢?
顾澜亭忽然想到什么,又去翻看那信封,这才发现信封上“兰亭亲启”四个字,与上次让她去江南旧雨那张字条上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说,信是同一个人写的。
他想干什么?
心中疑惑不解,散值后,顾兰亭没有回顾府,而是直接去了江南旧雨。
傍晚天气炎热,茶楼临着护城河,有河风吹来甚是凉快,所以此时人非常多。
顾兰亭抬步进门,在楼下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甚至也没看见上次挑衅谭贵的店小二。
她也是后知后觉,觉得那店小二有些不对,一般的伙计哪有那个胆识挑衅权贵?
恰此时一楼也没有空位,顾兰亭便上了二楼。刚走至楼梯口,甫一抬首,目光便被窗边一位摇扇的绯衣男子所吸引。
一袭绯衣,妖而不艳,甚至带着凌人的贵气。
她看着他衣上面用黑色的细线勾勒出的一朵朵曼珠沙华,唯美而嗜血,神秘又惑人,让人心不宁,人不静。
她走近那人,才看清他侧脸。
他看起来年纪与自己相仿,眉宇间却是格外的老成。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面貌十分俊美。如瀑墨发随意地用玉冠束起,显得随意而自然。
顾兰亭走了几步才发现那人摇扇的频率,同自己的脚步竟是一致的。她停下来,那纸扇也停下来,她走两步,那纸扇便摇两次。
他是背对着她的,四周这般喧闹,难道他还能听到她的脚步声?
顾兰亭觉得心里纳闷,便大步走到了那人身边。她站定,他也停了扇。
“不知公子,可是两次约在下之人?”这样问虽然冒昧了些,但顾兰亭还是开了口。她心里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就是约她的人。
“公子认错人了,在下孤身一人,并未约人。”他声音绵软温柔中不失清亮,叫人听了很舒服。
“哦?孤身一人,为何桌上却放了两个酒杯?”顾兰亭笑问。
这时那绯衣男子才侧过头来看顾兰亭,他抿唇笑了笑,坐了下来。
“顾兄,请坐。”
“不知公子是何人?为何知道沈家的事?”顾兰亭也不扭捏,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为何知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的,你不知道。”那人轻笑了一声,斟了一杯酒却未喝,只是拿在手里把玩。
“那你就是要告诉我了?”
“告诉你,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就如你接到信时所想的那样,去东夷,找李勖。”他一口饮下酒,放下酒杯。
“为什么,沈家之事与皇上有关?”顾兰亭突然捏紧了衣角,怕听到答案。
“有没有关……你去了便知道了。”他故意转了弯,像是在戏弄她。
“我如何知道你是否在框我?”
“你知道的真相,都不是真相。信不信我,由你。”
“什么意思?”
“顾兄,早日启程吧。此去路险,还望平安。”
他兀自敬了她一杯酒,莫名地有几分践行的意思。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去?”
“没有这封信,你还是一样会去,我不过给你,找了个理由吧?”他笑,眼里是早已看穿一切的狡黠。
“我……你到底是谁?或者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沈忆情。惆怅忧怀怕忆情。”
顾兰亭心里咯噔一声,乱了神色。
那绯衣公子说完便扬长而去,只余顾兰亭愣在当场。
他叫沈忆情,是否沈家人?
顾兰萍回到顾府时已近三更,周勃正在正厅等她。
“下官不知周大人到访,有失远迎,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顾兰亭精神有些恍惚,声音也低低的。周勃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疼了她一小会儿,还是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顾生,听说皇上与你交情匪浅,老夫想你也该知道了,皇上失踪已有十数天,三军无帅,此刻军心惶惶……”周勃顿了顿,停下来看了看顾兰亭的表情。
“所以,太保大人什么意思?”
“老夫与公主一个意思,希望顾生能去东夷,找到皇上。东夷虽险,但顾生不用怕,老夫会派几个武林高手保护……”
“好。”
顾兰亭回答得很快,似乎不经思考,周勃摸了摸胡子,微微有些吃惊,要命的事情就这样答应了?
“想不到顾生这般爽快,非常好!顾生尽管去,什么都不用担心。翰院这边,大夫会同两位学士借个顾生几天,想那几个老学究不会不答应。此行所有银两,老夫都……”
周勃准备长篇大论一番,却被顾兰亭打断了。
“多谢大人了,大人借我两匹快马,赠我通关文牒即可,高手与银两,便不需要了。”
“这……东夷险地,不派人保护你怎么行?”
“大人放心,下官自有分寸,下官必定找到皇上,不负众大人所托。不知大人,准备叫我何时启程?”
“当然是越快越好啦!”
“那便明日吧!我这就派丫鬟去大人府上牵马。”
“……”
看顾兰亭如此雷厉风行,周勃一时有些吃不消,但还是乖乖回去牵马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故兰亭已披着星辰明月,策马往东边而去。
冬暖跟在她身侧,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生怕她从马上掉下来了。其时她不过才刚学会骑马,难为她要在马上奔波几日了。
周伯站在阁楼上,看顾兰亭策马而去,摸摸了胡子,欣慰地笑了。
“状元郎今天一早就出发,动作真快,不知老爷,可是许了他什么高官厚禄?”福伯问道。
“其实老夫并未许她什么,她今日出发的这样早,想必是……上了心吧!”
“老爷,我看这状元郎身娇体弱的,只带了一个丫鬟,不会出事吧?”福伯有些担心。
“应该不会,她身边那丫鬟可是个顶尖的好手,昨晚一眼便挑走了我两匹好马。咱们这今科状元郎,不简单呐!”
六月的清晨,还透着些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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