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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问问翰林院 作者:夏木语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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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知道了她是女儿身。“那……他二人是敌是友?”
“我也不知道,非敌,也非友吧!”
“那……你与李和昶同榻而眠是怎么回事?”
听得这话,顾兰亭抬首看着柳还行,眼皮眨了眨,缓缓开口道:“当今圣上,姓李名勖字和昶。长宁公主,闺名李婉宁,小字阿宁。”
柳还行惊得站了起来。
“他是皇上?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兰亭点了点头。
“他在沈园时,曾与我是同窗,所以,一早便知道我是谁了。至于同榻而眠,那……只是他喝醉了。”
“喝醉了?他可有怎么样你?”
“没有。”顾兰亭眼皮跳了一下。
“我如今方看明白,他第一次见你,便待你很是不同了。他喜欢你,你是否,也爱上他了?”
“……”
顾兰亭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可柳还行已经知道答案了,屋内案上那厚厚一沓邸报,便是答案。
“兰亭,还望你想好。”还望你想好,你一直背负的,和将要面对的。
“我知道,呆子,我知道。”
顾兰亭重复了两遍,一遍是说给柳还行听,一遍是提醒自己。
柳还行自然知道顾兰亭是个心里什么都看得很清的人,此事他不能插手,也不会多言。
“兰亭,我还没吃饭,你陪我吃饭,好吗?”他看着她清癯的双颊,问道。
“好。”
清风明月正好,院中杏树已结了青杏,正碧澄澄在风中摇曳着。
顾兰亭着实已到了“停杯投箸不能食”的茫然地步,但不忍驳了柳还行的心意,还是慢条斯理吃了几口。
她明显感觉自己身体变差了。不知是因为这天气,还是因为心里有事。
顾府对门,周勃府邸。
周勃站在阁楼上,隔着飞檐翘角,可以看到顾兰亭正在院中与人饮酒吃饭。
“老爷,探子说公主今日出宫来找过顾兰亭,央她同她一起去东境找皇上,顾兰亭没有答应。”管家福伯向周勃报告着今天探子的回报。
“她倒是从容,只晓得饮酒作乐,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她与皇上这是搞的什么关系,老夫有些看不懂了呢!”周勃捋了捋胡子,又皱起了浓眉,问道:“皇上还是没找到?”
“没有。”
“皇上失踪之事太后秘而不宣,只有我与杨老头儿、柳老头儿知道,可总有一天会瞒不住,到时候,朝廷又是一番动荡。加派人手,一定要尽快找到皇上。”
“是,老爷!”
翰林院。
“我看皇帝此行首战告捷,开了一个高头,此后必然势如破竹啊!”
“是啊,皇上之前就与富桑蛮子打过仗,熟悉其品性、战略,这一仗,是必胜之仗啊!”
“是啊是啊!必胜!”
顾兰亭还未进门,便听得正厅之中两位学士正与众翰林官们讨论着东境的战局,众人言辞之间对皇帝、对三军都颇有信心。
她在阶下停住脚步,叹了一口气。虽东境战火连天,但京中依旧一切如常。这些翰林官们全然不知,他们的皇上,已经失踪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朝廷刻意一直瞒着这个消息,只是不知,捅破那一日,又该是怎样的风云变色?
皇上少年登基,即未立后亦未立妃,更遑论子嗣,李氏皇族又只剩几位资质平庸的王爷,万一……
不,没有万一,他一定会回来。那个皇位,只能他坐。
“兰亭兄?想什么呢?”看顾兰亭站在阶下不进来,像是想什么失了神,杨遇安叫了她一声。
“哦,没想什么。”
顾兰亭猛地回过神来,想起周缨知道了自己是女儿身,不知道眼前这位,知不知道呢?
“快去画卯吧,一会儿时间该过了。”杨遇安见顾兰亭愣愣地,拍了拍她肩膀。
顾兰亭放了心,看来杨遇安还不知道。
整理书库、修纂圣典两件大事做完之后,翰院众人都轻松了许多,每日并无太多事做,清闲得紧。
顾兰亭坐在书案前翻着一本《东夷纪实》,书上说东夷边境气候恶劣,不分春夏,水源稀少,土地贫瘠,漫天黄沙,条件其极艰苦。
她只是想想便觉得痛苦。
若漫天黄沙入了他明眸,可有水清洗?
“兰亭兄怎么在看这本书?这书是前人所写,时日已久,如今已失了实呢!”杨遇安看顾兰亭在看《东夷纪实》,这本书他也看过。
“失了实,那现在东夷边境的状况是否不似书上写的这般恶劣?”
“不不不,我听父亲说,东夷边境在富桑部落连年征战下来,如今不仅民不聊生,连仅有的几处绿洲也寸草不生了,吃的喝的都少有,环境比以往还要恶劣。”
“什么?那皇上……与三军此行不是难上加难?”
“是啊,此行要兼顾生存与打仗,难,难比登天啊!父亲与满朝臣公原是不同意皇上御驾亲征的,可皇上执意要去……唉,也只有皇上,能率领三军,大破富桑了。皇上少年登基,智勇过人,我大顺天朝上下几百年,不过就出了他这么一位难得的明君而已!”
听完杨遇安一番话,顾兰亭忽地合上书,又惊又乱,心神不宁起来,恍惚间竟是出了一身的汗。
她起身想去盥洗房洗把脸,却撞到了正抱着一摞典籍进来的高安,典籍飞落了一地,还撞落了李柽书案上一只青花瓷瓶。
“砰”的一声。
编检厅里顿时乱了起来,众人帮着捡书的捡书,收拾碎瓷片的收拾碎瓷片。
“顾大人,你没事吧?”高安看顾兰亭脸色苍白,问道。
“没事,没事。”
顾兰亭正摇着头,这时李柽从门外进来了,他一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仍是扬了扬手上的信叫了声顾兰亭。
“兰亭兄,门外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
顾兰亭看着那信,心里一惊。
☆、绯衣公子
“对不住啊李柽, 碰碎了你的花瓶儿。”顾兰亭接了信并未打开,而是先同李柽道歉。
“无碍无碍,反正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李柽虽然嘴上这么说, 可心里还是疼了一把,那可是碎玉轩的青花瓷瓶儿,得一千两银子呢!
“不知这信,是谁送的?”
“不知道啊,一个小孩说有人叫他送给你的。”
李柽边说边去捡那花瓶碎片儿, 顾兰亭心下积着愧意, 见状也帮着去收拾。大家当然都看得出来那花瓶价格不菲,但人李柽本人都没有责怪,众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编检厅里这一地狼藉收拾好了之后,顾兰亭独自去了盥洗室。她来不及擦额头上的汗,看了眼信封上的“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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