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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又生生错失了你前几个月的时间,自然要勤奋些,我睡不着,翻一翻书,有什么的?”
秦缘圆边哭边嘟囔:“几日几夜赶路,有什么睡不着的?哄谁呢?”这话说完,她便从榻上直起身子,牵着玄迦往内室拽:“快给我好好休息休息,眼下乌黑一团,都不俊俏了。”
玄迦无奈地直起身子,半搂着她的肩膀:“一会再睡,解药我制好了,见你服下去了,我再睡。”
这话落下,他扬声:“端进来罢。”
很快便有内宦捧着托盘推门而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和一个带盖的瓷盒。
玄迦回来也没有十二个时辰,她已在他的授意下用了四回药,她好笑着:“又要喝药呀?你是我夫君还是大夫?”
他偏头望了一眼,那小宦官便精乖着走了。
也是只得他们二人,玄迦方将秦缘圆抱在怀中,点了点她的鼻子:“没良心。”
他一手将那瓷盒打开,露出一颗褐棕色的药丸。
“我熬了大半日,才练出来的蜜丸,混着这药饮下去,你这毒便算是解了。”
秦缘圆捏着那盒子,有些谨慎地凑在药丸边上吸了吸,倒没有什么怪异的味道。
她好奇地:“金银蛇、朱蛤、五彩蝎、冰蚕,这么些腥臭之物的毒腺混在一起,这味道竟也……还行?”
玄迦将那补药推到她面前:“快服下去,那榴丹可是香,又添了些炼蜜,入口并不难的。”
秦缘圆赞赏地乜了他一眼,很豪迈地就着那碗药汁,将药丸子服了下去。
她“嗝”地一声放下药碗,玄迦紧张地握着她的手:“如何?”
秦缘圆摸了摸肚子,指着腹中胎儿:“他说,没什么感觉。”
玄迦释然地松了口气。
但放缓的情绪不过一息,秦缘圆面色突然一变。
她只觉得五脏六腑浑似打架一般,一会是如坠冰窟的冷、一会是五内俱焚的热,她哆哆嗦嗦几下,喉头涌起一阵猩甜,猛烈地咳嗽几声,竟呕出了一滩红得近似黑色的鲜血!
玄迦抱着她发凉的身躯,颤抖着替她拭去面上糊涂淅沥的鲜血,他惊恐地去握住她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探她的脉。
真气乱窜,经脉混乱。
这的确是解毒之兆。
玄迦好歹缓了一口气下来。
是,师叔的《毒经》上,是写着解毒的方子,甚至炼药的方式都说得清楚明白,但大约是这毒太过奇诡,中毒之人鲜少,能有命筹得这五味解药的更是寥寥无几,所以书中并不曾提及解毒之状如此暴烈。
玄迦怕极了,只担心秦缘圆如今怀着胎,能否扛得住?
他双眼通红地抱着秦缘圆,手掌贴在她脊背,缓慢地将自己的真气输了过去,替她梳理乱窜的气息。
但她经脉淤堵,很快便不接纳他的真气,反而颤抖着又吐了一口鲜血,彻底昏了过去。
第54章
冬去春来,?四时流转,转眼间便来到了暑风轻吹的时节,公主府上的榴花次第而染,?暖烘烘的一片,?极是热闹。
但初夏的繁热,与公主府似乎毫无联系。
小厮秦方垂着头,步伐又碎又轻地沿着长廊走下,?及至门前,?他小心地叩了叩门扉:“大人。”
“何事?”郎君的声音冷漠而沉静。
“宫中的老太医又来了,?说是替殿下请平安脉的。”
公主殿下足足昏迷了四个月,?每隔个几日,这样的场景便会重现。
萧皇后,?不,?如今合该称为萧太后,?太后忧心公主身体,?三不五时,?或是凤驾亲临,?或派太医前来诊脉,但他家大人常有不耐。
屋内安静半晌后,?郎君的声音透了出来:“请他过来罢。”
未几,?老太医便拄着拐棍踏入了公主寝殿。
隔着白绫,?他探了秦缘圆的脉,忧心忡忡道:“殿下怀胎已逾八月,若再这般昏睡下去,届时或需要剖……”
“太医!”玄迦语气疾速地堵住了太医的话。
他面色平静道:“太医瞧过了,可回去与太后复命了,旁的,?便无需您费心。”
老太医皱着眉摸了一把胡子:“老朽不过论理而言,及至产期,胎儿尚算康健,母体却迟迟不醒,一但发动,或留子取母,或一尸两命,驸马请自斟酌。”
玄迦脸色已沉肃下来,日头透过窗下的芭蕉翠竹,在他白璧似的面容上透下零星的光点,但皆不曾增添一丝热气,他脸上寒似坚冰,口气不善道:“秦方,送客。”
老太医被秦方拽着离开,临走前留下无奈的一声皆叹。
乌昙婆逻花毒已解,但解毒之物本身便为剧毒,便是炼制时,玄迦加入了自己的血,但依旧无补于事,解毒时便是对本体的破坏,是极大的损耗。
秦缘圆染毒经年,毒已入五脏,猛药一下,便是毒素已清,她残破之躯,更是不堪忍受,是以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