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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安静地依在对方怀里,两手甚至主动缠过去,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柔柔地拂过他绷紧的背,像抚慰一只受伤的野兽。
只因为,她已经不会被表象欺骗,如今,她能轻易透过卫良凶狠的动作,看见他内心的不确定。
越长溪重重叹口气,额头抵在对方额头上,望着他的眼睛道,“你就在这里,我当然要回来。”
隔着黑暗,越长溪看不见卫良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听见这句话之后,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就像,他从未想过这个答案。
那一刻,身体上所有疼痛,都不及心脏蔓延的痛楚更剧烈,胸口像是堆积着巨石,压得她透不过气。也是这一刻,越长溪穿越百年时光,清晰无比读懂了卫良的想法。
因为卫良知道,如果她看见,一定会难过。
而他承诺过,他永远不会让她难过。
越长溪忽然很想哭,她想起自己身为天道的日子里,偶尔清醒时看见卫良,他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似乎从不知什么是痛苦,可实际情况是,他固守在旧日时光里,掩饰住所有情绪,孤独地守着曾经的诺言。
原来这一百年里,努力的不仅仅是她一人,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向对方奔赴。
“我是为你回来的,以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抱着卫良的脖子,越长溪突兀开口,话语间带着没来得及消退的哽咽,她说的很慢,一字一顿像是承诺,“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未来还有很长时间,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有些话,过去没机会说、不能说,骄傲与羞涩也不容许她开口。越长溪一直以为卫良是明白的,可她忘了,卫良也是人,没人能在感情中做到游刃有余。言语尚且无法完全代表爱意,无言更不能。
这是她第一次近乎直白地表达某种感情。卫良黑眸愈深,腰间的手掌忽然用力,他哑着嗓子警告,“你若是骗本尊……”
“就罚我永远被关在这里。”越长溪笑着打断卫良的话,唇瓣碰了碰他的下巴,低低道,“任凭处置。”
说话时,她捏着他的腰带,暗示意味十足。卫良却只垂眸定定看了她片刻,然后伸出一只手,抹去了她唇上的伤口。
越长溪确实没想发生什么,毕竟这里又黑又冷,站着做难度系数也很大,但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都主动勾引了,卫良还无动于衷。
她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愤恨地磨了磨牙,怒目而视。
黑暗里,卫良挑眉,指腹划过她柔软的口腔,勾着她向前,就在吻上去的前一秒,他忽然停住,慢条斯理地说道,“吉时快到了,你不是和那丫鬟约好,要去看她拜堂成亲。本尊带你走时,还记得给她留话,想必很重要吧。”
越长溪:“……”
不但吃飞醋,还能在这种时候报复回来,算你狠。
……
毕竟是婚宴,两人不好直接瞬移,于是手牵手下山。身后的哄笑声不时传来,伴着清风吹入耳畔,越长溪想起陈挨别别扭扭的告白,也忍不住笑。
笑着笑着,忽然生出一点微妙的遗憾,东沧界普遍内敛含蓄,甚至没有‘我爱你’这种说法,而且以卫良冷淡的性情,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对她说出这句话。
越长溪抿唇,偏头看对方冷薄的侧脸,卫良真的很好看,剑眉薄唇、目似星辰,平时没有表情时,总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但这样的人,却会牵着她的手,陪她走入喧嚣尘世。
就像神明淡漠无情,却愿为一人折腰。
越长溪忽然就释怀了,心想:这有什么,他不对自己说,自己还可以对他说嘛,男女平等,从告白开始。
就在她暗自下定决心时,卫良忽然转头,黑眸深深地望过来,“有事?”
刚才还信誓旦旦要告白,然而卫良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幽深眸子盯着自己时,越长溪莫名就说不出话,她像被戳破了隐秘的心事,心中有紧张、也有莫名的羞恼。
她瞬间转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干巴巴道,“我累了,想回家。”
卫良挑眉,什么都没问,只是从牵手改为揽住她的腰,下一秒,两人在原地消失。
越长溪恍惚一瞬,才发现她瞬移了,而降落的地方是偏山。
落地后,卫良很自然地走进冰屋子,动作熟稔姿态放松,显然经常这样做。反而是越长溪,从对方怀里跳出来后,默默在山顶愣了好一会。
她完全没想到,提起“家”,卫良想到的竟然是这里。不是百日峰,不是无妄山,而是冷冷清清的偏山。
刚才的种种情绪褪去,越长溪只觉得复杂。可以想象,她离开之后,卫良在这里生活多久,才会习惯把偏山当做家。
她不自觉开始打量,比起百年前,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