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接受。
    余陶宁知道宋书砚倨傲的性子，从来都不愿意向任何人低头。可这样的性格，从来都不适合娱乐圈的规则。
    余陶宁纠结许久，犹豫地道：“宋老师，偶尔退一步，再往前走，或许也没什么。江家，毕竟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
    退一步？面对江屿，她从来都无路可退，也无路可走。
    宋书砚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凛冽的视线晃过余陶宁，不带一丝感情，嗓音刺骨，“哦，谢谢。”
    余陶宁抿了抿唇，眼眶泛红，有些不忍地看着宋书砚。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她对宋书砚是真心实意的好。
    她垂眸，闷声道：“宋老师，网友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是我最敬佩的音乐人，我不想看到你止步于此。”
    宋书砚轻笑一声，眼皮微敛，语气平静，“谢谢。”
    宋书砚背脊挺直，抬步往前走，脚步不带一丝犹豫。拐了个弯，她停在了姜茶的病房门口。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房门并没有关上。隔着一条巴掌大的缝隙，宋书砚正好可以把里面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江屿身形挺拔，坐在病床边，周身仿若蒙上了一层盈盈月华。他那般不近人情的人，正给姜茶递着刚削好的苹果。
    姜茶巴掌大的脸蛋还透着几分苍白，冲着江屿颦颦而笑，神情幸福的仿若拥有了全世界。
    她拿着苹果咬了一小口，语气甜甜：“谢谢。”
    宋书砚眼底蒙上了一层灰雾，直接翻了个白眼。她和江屿认识这么多年，江屿可从来没有这般待过她。
    一时间，宋书砚莫名有一种养了好几年的狗崽子，却追着别人跑了的不痛快。
    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宋书砚轻扣了扣房门，便散漫着进了房间。
    里面的两人听到声音，齐齐转过头来。
    江屿在看到宋书砚时，眼睛骤然闪了一下。昨天的事情，又开始在脑海里回荡。
    他强忍着心里的暴躁，皱眉问宋书砚：“你怎么来了？”
    他的眉眼很淡，完全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姜茶病房的意思。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姜茶臭着一张脸，死死盯着宋书砚，清秀的五官转为狰狞，“对啊，你怎么来了？”
    宋书砚双手环胸，眉目疏隽至极，脚尖在地板上一点一点。
    她看也没看姜茶一眼，笑对着江屿，“哟？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江屿揪着眉心，沉思两秒，认真地回答：“没有。”
    宋书砚听到这话，却是气笑了，完全误会了江屿的意思。
    她不以为意地走到床边，局高临下瞥了江屿一眼，“也是，你向来都是当我不存在的，哪里会有打扰一说。”
    江屿皱了皱眉，有些不适应宋书砚说话的语气。
    宋书砚的性子冷，向来睿智且理智，少有生气的时候，可从昨天开始，她浑身都像是扎满了刺。
    姜茶有些着急，佯装轻咳两声，试图打断两人聊天。
    江屿却完全没注意到姜茶，好看的剑眉蹙起，坚持对宋书砚解释着，“没有当你不存在。”
    宋书砚耸了耸肩膀，完全没当回事。
    她略过江屿，漫不经心地冲着姜茶扬了扬下巴，“呐，我们聊聊？”
    姜茶梗着脖子，抬手怒指着宋书砚，对她的仇视半点都不掩饰，“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宋书砚坦然自若地笑笑，抬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对着江屿轻挑眉头，“江影帝？我和姜小姐还有事情要聊。”
    江屿：“所以呢？”
    宋书砚：“所以……你出去等等？”
    宋书砚这般说，江屿居然还真就照做了，甚至他还在离开时相当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宋书砚黛眉轻佻，姿态悠闲地在姜茶面前坐下。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此次的目的，“今晚八点前，我要看到微博澄清。”
    姜茶往后一靠，表情满是得意和嫌弃，“宋书砚，帮你澄清？是你傻还是我傻？”
    宋书砚微微拂笑，一双浅眸黑沉的可怕。
    见宋书砚一直盯着自己，姜茶肩膀微微颤了一下，故意咬了口苹果，炫耀着，“哦，宋小姐想吃苹果吗？不用客气，自己削就是了。”
    宋书砚嗤笑着勾唇，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没心思和疯子周璇。
    “你喜欢江屿，对吧？”
    如此直白的被人戳破心思，姜茶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却又很快镇定起来。
    反正江屿也不在乎宋书砚，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姜茶理直气壮地挺起了腰，骄纵的表情看不出半点虚弱的模样，“是又怎么样？”
    宋书砚了然抬眸，神情镇定至极。她随意捞起一包病床旁的薯片，撕开就吃。那动作自然的，仿佛东西是她的一样。
    宋书砚又重复了一遍，“再说一次，今天晚上八点，我要看到你的微博声明。”
    姜茶被宋书砚云淡风轻的模样，越发气了，她狠戾地啃了一口苹果，破口大喊着：“宋书砚，我特么和你很熟吗？吃我东西经过我同意了吗？”
    宋书砚微微拂笑，手上薯片猛地一掷，丢在姜茶的身上。
    她双手撑在床沿，俯身凑近姜茶，周身气势凛人。
    她刻意拖长着尾音，缓缓道：“怎么不熟？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姜茶睫毛不安地颤了颤，冷笑着说道：“谁特么和你是最好的朋友？你有毛病吧？”
    宋书砚无奈地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状若无意地点开一张截图。
    她将手机立在姜茶的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