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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要好酒,要佳肴,还想要漂亮小姑娘贴身伺候。
李嘉负责他的饮食起居,问言都快气炸了,面上扯着笑说:“稍等。”心里已经翻白眼,骂他是在想屁吃!等到下辈子去吧!
李嘉压根没想过把这老头的要求汇报上去,不用想,他猜都能猜到自家小王爷的态度。
这老匹夫属实狂妄,他还当自己是在北胡王庭中军帐里吗?
李嘉检查了地牢的栏杆锁链,堪称铜墙铁壁,以前是用来关押罪大恶极的杀人犯的,近段时间空置着,正好给他一个人住,宽敞,也不用担心他越狱跑掉。
地牢湿冷,他一秒也不愿多待,干完本职工作就麻溜离开盼着下班。
呼延吉也发现了,这小子就是个阳奉阴违的,表面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啥也不做。他气得火冒三丈,各种污言秽语开始持续输出,从地牢环境骂到无辜看守,又顺着骂江霜序,一路骂到皇帝老儿……声如洪钟,气势汹汹,那张红脸盘气到青紫交加,胡子眼睛都吹气般飞起。
可惜这地牢里统共就俩看守,他吼再大声也没别人能听见。
两盘花生,一壶茶。
两个狱卒静静看他撒泼,只当个乐子瞧。
就这样继续晾了两日,呼延吉总算安静下来。
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个王八,最开始确实挺让人省心,后来就觉察到不对,他也不喝水,他也不吃饭,问什么话都不回应,就面朝墙卷着被子躺尸。
负责看守的两个狱卒茶也喝不下去了,压低声音议论:
“什么路数这是?”
“不会是病了吧,老了身体弱,容易病,看他这样子,病的都爬不起来了。”
“得了吧,这老头前两天生龙活虎可精神了,还喊着要酒要肉,吼那么大声,中气十足,比咱们都精神,他身体好着呢!”
“那他这是……也不能不吃不喝啊,万一饿死了可咋办。”
“还能咋办,只能去请李管事来,看王爷如何定夺了,”他撇撇嘴,有些嫌弃:“老大个人,还是堂堂北胡可汗,竟然也闹绝食。
跟个闹脾气的小娘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有半点男子气概。”
耳听着狱卒议论,呼延吉默默转身,盯着狱卒离开的背影,心里暗骂:你懂个屁!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达成目的略施小计有什么可丢人的,这是策略。他就不相信江霜序这个小杂鱼还能眼睁睁看着他绝食饿死?
不能够。
他可是北胡可汗,他若死在夏朝境内,两国必有一场大战。三儿子耶律蛮必定率领大军压境,整个夏朝,数万平民都要给他陪葬。
这就是他的筹码,也是他的底气。
他想的也不错,江霜序确实不会眼睁睁看着他饿死,当即带着食物来到地牢。
宋莺时好言相劝,呼延吉油盐不进。
本来还以为要拉扯几番。
结果宋莺时不劝了,幽幽叹了口气,饱受苦恼的样子:“看来呼延可汗无人服侍吃不了饭,那只能请人来帮助你用餐了。”
正中下怀。
呼延吉暗暗攥着劲儿,只等有人进入牢房,他当即便暴起伤人,右手五指张开,鹰爪直取来人咽喉。他在常年战场行走,手生厚茧,武力高绝,有十足把握扼住这个杂役的喉咙,然后以这人性命作为要挟。
不求多的,只要让他脱离这个鬼地方,移送大理寺或是三省六部任何一个官府衙门。整个夏朝官海,处处盘根错节相互牵制,他江霜序不知深浅恣意而为,就是个不按条理出牌的愣头青。照他这初生牛犊不怕虎,三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呼延吉真担心阴沟里翻船折在这鬼地方。
这一击来得又快又急,虎虎生风,险恶无比。
不想来人反应迅速,比之呼延吉也不逊分毫,利索地闪身避过攻击,战斗意识极佳,不等他反应,侧身一脚飞踹,呼延吉被打得措手不及,原地扑街。
他膝盖压着呼延吉的背脊,直接把他怼得摔了个狗啃泥。
呼延吉挣扎着回头,想看看是谁生了豹子胆敢对他动手。
是许冲。
“你是自己吃,还是要我喂?”
呼延吉一辈子没受过的屈辱这几天在朔州城里受了个遍,兵败被擒已经够丢人的了,如今还被老对头压着打,奇耻大辱!
他屈辱地别开脸去。
许冲见他不说话,出手如电,体贴地帮他做了选择。还没等呼延吉感觉到疼痛,他的下巴已经被卸了,口水控制不住地滴滴答答流出。
他目眦欲裂,眼神能吃人。
许冲视而不见,一勺又一勺的用汤匙舀了粥,喂到呼延吉的口中。他动作缓慢,耐性十足,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寒夜。
那夜,他率队奇袭,一辈子被赞用兵如神,却抵不过造化弄人。寂静如死地的营帐里空无一人,转头就听到自外包围的冲天喊杀声。然后,身边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活着的